洛拂笙自然不肯,她说什么都要代替华梵受杖责。
华丰年也替儿子求情。
只是玄殊不敢违背玄遥尊的命令,硬是拉开二人,三十仗责真的打了下去。
直把华梵打到屁股开花,可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洛拂笙看着玄殊的目光都带着恨意,她一直知道玄殊针对自己,只是不曾想他连她的朋友都一并针对。
华丰年也是有怒不敢言,这里毕竟是长水华氏,他身为宗主都不能保全自己的儿子,心里不恨玄殊才怪。
可怜的玄殊就这么当了玄遥尊的替死鬼。
夜晚月亮高挂,余晕洒在大地上,如素裹银装。
华梵在里面上药,叫得像杀猪一样。。
洛拂笙等在外面,急得来回踱步,直到仙医走后,她才进去查看华梵的情况。
华梵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见洛拂笙进来,他嚷嚷道,“你别过来,丢死人了。”
说着,他把被子往上一蒙,连肪袋都钻了进去。
洛拂笙见状没有上前,她心疼道,“好好好,我不上前,你别蒙被子了。”
再捂就闷死了。
二人一趴一站,一阵无言,最后还是华梵在被子里含糊地问道,“小遥,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师,我一声都没吭,是不是特别男人。”
洛拂笙......
“是。”
她心里难受。
这仗责本来应该打在她身上的,现在却让华梵代为受过。
她可以不在意别人的鄙视或侮辱,面对别人的攻击,她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坚信只要自己心够强大,就可以把坏的情绪抛到脑后,就可以做一个快快乐乐的人。
但身边朋友受到的伤害,不管是华梵,还是松云,这些伤痛不是洛拂笙不听不看不想就能不存在的。
这些伤痛就像是秋天的落叶,一点一点带走了她心里的温暖。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唯有人心,什么都挡不住也掩埋不了。
华梵从被子里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吸了吸鼻子道,“我当时挨打时还在想,如果板子打在你身上,那得多疼。”
洛拂笙侧了下头,没忍住眼中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她高隆的眼眶充斥着泪水,像一汪清湖,映霞送晚,余晖未央。
华梵笑了笑,眼中充满了宠溺,“你哭起来的样子真是丑。”
洛拂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讨厌。”
抬手擦了擦眼泪,她刚想去倒杯水给华梵,未关上的房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雪衣素带,峨冠玉容。
洛拂笙忙不迭拱手,“玄遥尊。”
华梵也床上抬了抬屁股,却是疼得嘶了一声。
玄遥尊虚一抬手,浅浅地勾了下唇瓣,有些慵散的目光看着洛拂笙幽幽笑道,“不用多礼,我来是给华梵疗伤的。”
华梵惊喜过盛,居然从床上翻了身,然后大叫一声,身体弹跳上来,疼得差点断气。
洛拂笙急忙过去扶他。
他一只手撑着床,羞得双膝往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男子都有自尊心,华梵也不例外。
他现在最狼狈的时刻,不想让洛拂笙看到。
洛拂笙识趣地后退,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玄遥尊。
后者什么都没说,抬手击去一缕白色的光线。那光线如同一张薄薄的宣纸,平整地浮动在华梵的屁股上。
从洛拂笙的角度看去,华梵的身后仿佛生出了一双翅膀,慢慢震动,又好像在按摩。
华梵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发出嗯嗯的声音。
不过片刻,当白光消失后,华梵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快乐地在床上跳了起来,“我好了,我好了,太好了。”
洛拂笙也高兴地跑过来。
华梵身上一点受过仗责的痕迹都没有,衣服上也没有血迹。她正想抱住华梵时,玄遥尊转身离开了房间。
洛拂笙笑容僵在脸上,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背脊笔挺而有型,蜂腰宽肩,修长玉立。
玄遥尊停下了脚步,转眸低低笑道,“不来送送我吗?”
“哦,”洛拂笙先交待华梵,“你伤刚好,先好好休息,我去送送玄遥尊。”
华梵跳下了床,开始穿鞋,“还是我送吧。”
洛拂笙摁了下他的肩膀,颇为严肃道,“你听话,赶紧去躺着,我也该走了。”
华梵撇了撇唇,方才的大好心情大打折扣,但他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玄遥尊在前面慢慢地走,心里偷偷地笑。
借刀杀人再雪中送碳这招果然不错。
满天星星,天空一望无际,不用抬眼,笔直地望去,繁星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