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沉稳且轻盈,仿若闲庭信步。
洛拂笙焦急地捶打着他的手臂,“你快放开我,他真的不会水。”
不是她心思单纯,而是她亲眼看见楚令差点淹死在湖里,若不是被人发现得及时,可能真的一命呜呼了。
“有人会去救他。”玄遥尊轻轻哼笑。
洛拂笙终于不再挣扎,纳闷之际,看见玄琰从一棵树后跑了过去。
他不是说自己先去找玄殊吗?
怎么躲在树后面了?
她虽然有些好笑,却也松了口气。
花园两旁的高树林立,树荫成行,走在树荫下,明明一步之遥,却仿若两个世界。
树荫外大火燎原,树荫下清凉舒爽,偶有斑驳投来,也不过像闪烁的星。
洛拂笙擦了擦额头的汗,方才想起自己有话要跟他讲。
她拉了下他的手臂,在树荫下拦住了他的去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玄遥尊看着她笑。
少女脸被晒得通红,像活一只河豚,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被晒化了一样,蒙蒙的有些稚嫩。
他唇边缓缓勾起,故意慢慢靠近她,俯身,盯住她的唇。他双唇动了一下,仿若饮水止渴般,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重要的事?比你还重要吗?”
洛拂笙一哂,所幸习惯了玄遥尊这副为老不尊,老不正经的样子。
她急得直跳脚,“真的很重要,我上午想还给华宗主剑穗,可他却说自己没有去过祠堂,可我们明明看见他了。”
玄遥尊慢慢抬了头,似笑非笑的目光轻轻睨着她。
他半晌没有讲话。
洛拂笙被看得更加着急,一时心急,居然朝他的手臂上拍打了一下,“你别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不会我们昨晚遇上妖魔了吗?”
她越想越像,越想越激动,双手都抓上了他的手臂,急得眉头紧皱,六神无主,“我们要不要告诉华宗主一声。”
“要不今晚我们再去祠堂看看。”
“还是不要了,不能打草惊蛇。”
她急得在原地转圈,一会儿抬眉一会儿垂眸,一个抚额一会儿捶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已想出了不下十八种方案,且讲得眉飞色舞,煞有介事。
连晚上出来偷偷摸摸做贼这种事都没落下。
玄遥尊抿唇笑道,“想知道怎么办?”
“嗯。”
他再次俯下身,声音仿佛猫叫一般挠人心弦,“晚上来我房间,我告诉你。”
洛拂笙......
她心脏如一颗炮炸,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开锅。不止是脸,连脖颈都红得像河豚了。
她软软地瞪了他一眼,快速骂道,“色狼。”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玄遥尊心情大好,低声轻笑了出来。
他翻掌拿出那枚筋针,目光渐沉——
迷仙引。
这是一种种在人血液里的针,进入到人的血液后,便与血液融合,再难取出。
而中了这种法术的人,完全没有查觉,根本没有意识自己的所做所为已经发生了改变。
虽然与普通人一样地生活,但此时不管从心境还是心性上都是另一个人了。
一个被下盅者控制的人。
当然,中了迷仙引的人不是完全意识不到,可能会有片刻的意识。
但那太短暂了。
他看着洛拂笙的背影,紧紧握起了筋针,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神情,在转身间又是一身流华。
洛拂笙不知道还有一种草药可以治失忆,据孟子君讲,滇池确有一种草药,名为芝兰草,此草提神醒目,可使人耳聪目明,故有聚神聚魂的作用。
曾经有一个员外家的傻儿子服用了此药后居然中了状人,所以此药也被滇池百姓誉为神药。
但此药有没有治疗失忆的作用,孟子君就不得而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种药的确有神奇的效果。
洛拂笙决定还是去找找看。
能治她的失忆症最好,如果不能,就当寻了一味神奇的草药,回去放进零食里熬制也是不错的。
第二天一早,洛拂笙就和华梵出发了。
滇池城被妖魔袭城,一时间大多百姓都遇害,少有的幸存下来的百姓也都暂时离开了这里。
从前诺大繁荣的街市,现在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
平桥上再没有商贩的吆喝声,连石地都被太阳炙烤开裂。
湖边垂柳折枝,树干佝偻弯腰,湖水还存有几分腥红的颜色,仿若一件浣不净的衣裳。
二人御剑上山。
早上阳光虽热,但还算清爽,没有午后的闷热之感。
两个人都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