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我吗?”
可能舒书的话直击她的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让她有片刻的恍神。
见她不答,舒书又艰难道,“我就是如此。”
“或许你会认为我贱,甘愿做别人的情妇,但我却觉得,能陪在他身边,余愿足矣,即使我会看着他飞升而去,看着他和别的女子承欢,”
她抬了下头,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欢喜,“可是只要他还记得我,还会来看看我,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洛拂笙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害了什么人。
古往今来,舒书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看向窗棂。
看着被打湿的窗棂,和外面呼啸的雨。
喧闹中,她反而得到了一丝平静。
心中的郁结正在一点点纾解,
洛拂笙很想把自己现在的心境传递给舒书,不知道能不能帮她也纡解一下心结。
曾经她很羡慕那些为爱至死不渝的人,总觉得自己的同理心虽然重,但对于感情总是若即若离。
所以她一度觉得自己有些敏感,必竟自己喜欢上的人不是普通的男人。
但这一刻洛拂笙才发现,与感情相比,她其实更想要的是一种畅快的呼吸。
她不会像舒书这样被囚在一个地方,那样她会疯掉。
所以她一直在催眠自己。
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为什么要让自己只看见这一方景色。
话本上有这样写过:那一天当他离我而去时,身后的彩云都随着他走了,但我没有悲伤,因为花草不会走,它们依然在我身边。
这是所有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只看着不好的事物而忽略了美好的事物。
至少她感受到这种意境,不好的心情慢慢会淡化,就像大雨终会结束。
洛拂笙拉回目光,对舒书说道,“我没有觉得你贱,只是很佩服你有画地为牢的勇气,我就不行,我总想结识不同的朋友,总有许多创想,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总结陈词,“我是关不住的。”
“你?”舒书也感受到了洛拂笙心底那一抹未曾褪去的余温,不免有些惊讶。
洛拂笙点了点头,“其实我们都一样,喜欢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舒书笑叹口气,不禁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上他,那次我受伤,迷迷糊糊间,他竟以双修大法为我疗伤。”
笑了笑,仿佛陷入了自己美好的回忆中,“后来我羞愤难当,他又是哄我又是宠我,渐渐地我就迷失了自己。”
“双修大法?”洛拂笙有些嘲讽。
仙门中人还真是冠冕堂皇,怎么都熟用此路。
她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被狗咬了。
舒书的脸红了,不由得看了眼那眼大床,神情又显落寞,“可惜,他已经很久不来了。”
“为何?他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洛拂笙不是没有凭据的,如果连玄遥尊这种道貌岸然的人都喜欢勾三搭四,华丰年这种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人岂不是更加张狂。
舒书皱了下眉,虚虚摇头,“我也不知,不过宗门里从前他的女人都不像我这么乖巧安静,所以都被赶了出去,有一段时间他就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过近几个月来,他都不来我这里了,也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女人。”
说完这话,她神情也严肃起来,“可能与这段时间宗门失子失踪有关吧,他可能是累了。”
说起这个,洛拂笙也坐了下来,“你有没有觉得华宗主最近有什么不对劲?”
舒书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吧。”
“比如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健忘,或是有梦游症什么的?”
“没有啊,小遥姑娘为何这么问?”
洛拂笙没有隐瞒,又将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了舒书,可能直觉这个女孩十分可靠。
她讲完,舒书的脸色渐青,咬着唇一副痛心的模样。
“有什么不对吗?”仿佛终于找到一点线索,洛拂笙激动地都抓住了她的手。
舒书晦涩地垂泪,“他只有在找到新欢时,会去祠堂见一见他的原配妻子,这一点谁都不知道,我也是自己发现的。”
所以说,华丰年又有了新欢。
这个新欢是谁?
哪个倒霉的小弟子?
这么一说,仿佛一切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洛拂笙心里的一点疑团也打开了。
华丰年有这个习惯,又怕被别人知道,所以否认。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洛拂笙起身告辞,她走时,见舒书依靠在门廓下,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
不知是雨后天未晴,还是薄幕即至,太阳一直没有出来,连个余晖也没能露上一面。
洛拂笙回到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