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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遥?小遥?
猛然间,她身体俯冲而下,几乎是穿云打雨般的速度在向下坠落。
脸颊上飞出了几滴水花。
他越地面越来越近,身后的雪色已经从衣色中慢慢融出,像一片巨大的毯。
洛拂笙离他不过两臂的距离,身上的紫气像燃将尽的火焰。
这一刻,她将之前的想法全部抛弃,心里只有一念头。
——她不想他死。
最后一刻,她疑聚了自己全部的灵力,伸出手,奋力一抓。
玄遥的身体在快要砸到地上时,突然转了一下。
洛佛笙双手抓空,她与最后的机失之交臂。
屏障裂来,生灵呼啸着从四面八方涌来,身后的鬼门道开始闪烁红光,万鬼即将破门而出。
她已经力竭,越过玄遥,她看到了白色的雪。
此时,她仿佛灵魂出窍般,看着自己歇斯底里地大喊,紫衣在尘雪激扬中落幕,身下的男子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
身下,一阵白芒涌动。
空气安静了下来。
洛拂笙落下时,看着地上的男子毫发无损,他像一朵巨大的白色睡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重重吐了口气。
再转头看去。
赫然发现控制住这灵力的人,竟然是药宿仙。
自从离开元隐宗后,她就没有见过药宿仙,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里。
灰衣老头依然神采奕变,白发白须,贪睡萎靡的双眸却像是能洞悉到一切的是非曲直,非常的明亮。
见到洛拂笙反而还高兴地朝她挥挥手,“魔尊大人啊,原来你也在这儿?”
控制了灵气,药宿仙向着洛拂笙笑嘻嘻地走来,未待走近,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药香。
面对玄遥时,她能凶神恶煞,但面对药宿仙,却有些尴尬了。
连称呼都卡在了嗓子里,久久酝酿不出来。
她在想,药宿仙这声魔尊怎么叫得这么顺口呢。
冥想间,药宿仙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捋着胡须,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儿,“我也不知道叫你什么好,所以还是叫魔尊吧。”
洛拂笙弯下了唇,轻轻点了下头,“多谢药宿仙及时赶到。”
药宿仙摆了摆手,倒是不尴尬,还旧事重提,“魔尊客气了,好歹师徒一场,再说,还有玄遥尊在,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药宿仙已经几千岁了,她只有一千多岁,说是师傅也不为过。
洛拂笙姑且担着这个名头。
“魔尊,这三鼎墟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灵气,”侧头看了眼地上的玄遥,“玄遥尊是怎么了?”
他这一间,洛拂笙才惊觉,这里的一切看上去就好像......
她打伤了玄遥,然后私自打开了仙门道。
看着药宿仙精亮的眼睛,洛拂笙笑着反问道,“药官仙不会觉得是我弄出来的吧?”
“当然不会。”药宿仙哈哈笑。
洛拂笙弯了下唇,刚觉得有一丝安慰时,又听他闲闲地补充一句,“就算这么想我也不敢问。”
洛拂笙......
她没再接话,药宿仙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执着下去,她客气地问了一句,“不知药宿仙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这里没有药可采,更没有酒好喝。
直觉告诉她,药宿仙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药宿仙也不避忌,“我来拜祭故人。”
拜祭?
在这?
那还不如许愿了。
药宿仙淡淡一笑,慢慢地走向了人间道。
人间道开启,一个时辰后,里面的转生蚕收紧,不管有没有人,大门便会关闭。
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唯有人间道最为太平。
因为灵气是进不到人间道里,换言之,人间道中,不能用法术。
此刻是人间道开启的最后时光,而药宿仙真的带来了祭品,就放在人间道前。
洛拂笙探眼看去。
这祭品全是胭脂水粉,看来这故人应该是个女人。
从前听玄遥提起,药宿仙曾有个徒弟,好像俩人还挺暧昧,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这仙门的八卦,自然是能听一个算一个。
“敢问药宿仙,这祭奠之人是何人?”
“我徒弟,”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回答得干干脆脆,“我年轻的时候收过一个徒弟,后来就这么对上眼了。”
他自己拿出了一个酒葫芦,坐在人间道前,喝了两口。
人间道的光芒有些暗了,当光芒消失时,便是人间道关闭之时。
他砸吧着酒的味道,慢慢回忆,“那时候,师徒恋就是不伦之恋,我怎么可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