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寸步难行。
“哥,快用法术啊。”
汪启阳还在伸手从衣服里抓蛇,脸色已经煞白,全身抽搐得不停。
意念不集中,他的灵力根本发挥不出来。
“快,快点救我啊。”他的声音明显撕裂,像被踩到了公鸡脖子。
反观洛拂笙和松云这边,却是一只花藤都没有。
慕清脚下也有几条花藤,但是不多,他足可以应付。
她转眼看玄遥。
顿时,脸色阴沉。
他。
还。
在。
看。
她!
她奇怪,仙门这么多弟子遇害,他竟然都无动于衷吗?
不过这个引魂的确不是玄遥,他没有责任和道德之心。
松云看着汪启阳的目光都带着解恨。
那些蛇从他的脖颈中钻进去,正在他的血管里游动,一点点地啃食掉他的血肉。
他仰着头,看着太阳的眼都能瞪得老大。
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摁在了他的头顶。
他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像打鼓般一下下咚咚作响。
可是他的喉咙不再滚动,仿佛只有胸腔还在勉强出气。
汪夕晗哭着大喊,“你们救他,快点救救他。”
众弟子都转过了头,与自己身边的花藤周旋,没有人理会汪夕晗。
那些花藤全部爬到了他的身上,从他的手腕上,脖颈上,口鼻眼中,还有头顶下,慢慢地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胸口的起伏逐渐缓慢,从他的耳朵里,鼻子里,眼晴里慢慢渗出了鲜血。
站立的身体里此起彼伏在鼓起。
“哥!”汪夕晗歇斯底里地哭喊。
可是花藤并没有退去,她还得自保,只能奋力地挥舞着长剑,根本不可能赶过去。
看着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汪启阳,不知为何,洛拂笙突然觉得心中舒畅了。
连松云都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气,“青箬师姐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的。”
她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想到那年冬天,那个平卷屋里的普通女孩。
她是那样骄傲,如果不是无可奈何,应该不会和汪启阳行苟且之事。
但她没有错吗?
洛拂笙也不这样认为。
只是在松云面前她不愿提这些。
青箬心中不甘,又骄傲过了头,一直想重新开始,才会被汪启阳利用。
而汪启阳,可谓是真的死在了花下。
玄遥一直漠视着这一切,谁死都与他无关。
夕阳下,他默默伫立,白衣霜华,好似在花海中翩跹。
直到稍晚的时候,这些花藤慢慢褪了下去,汪夕晗跑到汪启阳身边时。
发现他只剩下一副皮囊,里面的血肉五脏全都被掏空了。
她抱着汪启阳嚎啕大哭。
众弟子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来天黑了,他们必须马上回山洞,否则会有野兽出没。
二来那些花藤精不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他们必须生火。
洛拂笙看完了热闹,转身向着山洞走去。
慕清纠结道,“师姐,我们先回山洞吧,天黑了山上更危险。”
众弟子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们先回山洞。”
汪夕晗还在哭,她哪里肯走。
众弟子对视一眼,皆是不想去理采她,转身走人。
慕清本来想过去劝劝她,谁知道他凌空而起,竟然被人用法术先一步送回到了山洞。
松云抿唇一笑,跟上了洛拂笙。
身后的玄遥跟着他们而来。
汪夕晗哭了一会儿,一抬头,见所有人都不见了。
瞬间恐惧代替了悲伤。
她低眼看着汪启阳的尸体,咬着唇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站起来独自跑走。
到了山洞,洛拂笙和松云还是坐在自己的火堆前。
同时,玄遥一句话没说,也骞裳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她抿着唇抬眼。
玄遥只是无辜地眨了两下眼,唇角弯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弧度,“我失忆了,只能跟着你们。”
洛拂笙......
这不是我当年的台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