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娇羞,反而迎上楚令的眼。
楚令对她笑笑,越过她走下台阶。玄殊深吸了口气,转身跟了上去。
洛拂笙看见楚令离开方才松了口气,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楚令要和玄遥开战。
可千万不好,她已经够头疼了。
她瞥了眼身后的玄遥,没好气道,“玄遥尊请自便吧,我累了。”
玄遥的目光从门外拉回来,他第一次这么痛快地离开了洛拂笙的房间。
外面的阳光正暖,他站在太阳下,看着自己的影子突然害怕起来。他知道楚令不是一个轻易的妥协的人,他大概不会愿意娶玄殊。
那么他又该怎么办?
他要怎样让楚令远离洛拂笙?
玄遥的心里一阵绞痛,小人也好,卑鄙也罢,他只想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次他不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只想为了自己留下她,难道这也错了吗?
楚令带着玄殊走进了花园。
他转过身时,脸上轻快地笑了出来,打量了玄殊两眼,他赞美道,“你穿女儿装确实好看,以后别穿男装了。”
玄殊并没有因为他的赞美而高兴起来,反而她把脸一转,直接说道,“婚柬的事是大师兄的意思,但婚事是我自己愿意的。”
楚令张了张嘴。
玄殊没有让他讲话,继续说道,“我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你愿意便愿意,不愿意便不愿意,没有人逼你,你也无需担心金裘灵鼠的事。”
楚令把话咽了回去,就这么笑着看了玄殊一会儿,双手慢慢负背,笑容疑置在他的唇边,“你真的是朝兰族的公主。”
玄遥没有犹象地点头,“是,我的确是朝兰族的人。”
楚令笑抿着唇,认真地问道,“那你可知道朝兰族人是不许永远呆在六界之中的?”
玄殊还是干脆地点了下头,“我知道。”她说道,“当年我身体不好,你父母亲怕养不活我,所以将我交给了津度天尊。”
楚令垂了眼,问她,“所以你会契约术?”
玄殊转开了眼,“对。”
楚令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眼天空,他猜测道,“那日你将妖兽引到山巅,用契约术控制了它,是不想别人看见吧?”
“那日五行阴阳皆有欠缺,可行契约之术,我便故意激怒它大叫,以应心术而结契。”
楚令似是皱了下眉,但旋即眉眼又浅浅笑了出来,“那你可知,六界中不能用契约之术?”
玄殊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想你有事。”
楚令神色微讶,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上前走了一步,与玄殊拉近了距离,看上去不像是拔刀弩剑的样子,“你可知,我鬼门最惧的就是契约术。”
他慢慢说道,“六界中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契约,唯独鬼魂不行......”
玄殊认真地听他讲话。
楚令有些无奈,“鬼魂是人到人之间的过渡,它若被契约,就意味着从此以后,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契约人,他们将永生永世被契约者所控制。”
这也是楚令为何一直跟着玄殊想要弄明白真相的原因。
他不像玄遥那样于仙门事业兢兢业业,也不会像洛拂笙那样,一生将自己囚禁在负任与道义之中。
他生性洒脱,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放任鬼道而不顾,恰恰相反,如果有人威胁到鬼道,他会拼死保护。
玄殊以为楚令说的是契约术的事,她保证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用了。”
楚令沉默了一会儿,他转开眸语气突然慵懒起来,“所以......”
玄殊聆听教训地垂着头,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倒是让楚令失声笑了出来,“你误会,我这两天跟着你并不是有什么心思,而是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他语气轻松起来,笑着眨了下眼,“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对我有什么心思了?”
玄殊抬起头,眼中闪过片刻惊讶。
他讲了这么多,不是在告诫她,而只是为了说明他对自己并无情意?
玄殊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她想到楚令为了洛拂笙不惜潜入元隐宗,更不惜身负重伤。而洛拂笙亦是为了楚令与玄遥反目
想到这些,她觉得自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甚至连玄遥都不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楚令的?
是他屡次戏弄自己?还是他故意被自己绑架?
亦或是他不顾一切地救了自己?
这百年来,玄殊一直以为楚令死了,她也曾莫名地难过了许久,可这些浅淡的情绪并没有将她推向爆发的边缘。
那日她再看到楚令,心底的死灰好像一下子被点燃,她欣喜、兴奋,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重新活了一次。
她的心打开了,那些被掩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