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挺怕玄遥的。
自己顶着一个好色的魔尊头衔,还不能把他往外推,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她和月宛还真是同病相怜。
洛拂笙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回去吧,我救不了你。”
月宛脖子一僵,然后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她不甘心地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玄遥,只是玄遥根本不会看她一眼。
月宛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一想到春秋凌川对她的折磨,恨不能去死。
闭了闭眼,月宛听见身后传来了玄遥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轻浅,好像一阵风吹了过来,“或许楚令可以帮到你。”
月宛转过头,玄遥只是轻轻地掸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又走了回去。
楚令?
楚令!
对呀,楚令是鬼王,他在赤夜天当然有办法。
月宛眼中又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玄遥转身回到房里,洛拂笙还躺在床上,她一双藕臂正托着额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玄遥淡定道,“我只是出去想安慰她。”
洛拂笙也不傻,玄遥若真是想安慰月宛,大可以当着她的面安慰,没有必要等她出去了再追出去讲。
他是有准备而来,洛拂笙知道这次她推不开他,所幸让他折腾。
她和玄遥对峙之际,方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这次言简意赅,语气显得有些兴奋与急促,“我有事求见魔尊。”
洛拂笙看了眼方华的眼神,了然于心,她慵懒地撩了玄遥一眼,“你先下去了,今晚让方华来侍候我好了。”
玄遥抬起黑沉的眼眸。
方华已经走上了前。
玄遥果然出手拦住。
洛拂笙只想快刀斩乱麻,手指一抬,一条麻绳从她手指间跃出,紧紧地绑在了玄遥的身上。
玄遥抿紧了唇,紧紧地看着洛拂笙。
洛拂笙绝情道,“你既然不想走,那就让在这里好了。”
方华走进缦帐中,洛拂笙落帐。
玄遥握了握拳,终是没有挣开这身上的束缚,他看着缦帐内人影浮浮,只是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缦帐内,方华犹豫着问道,“这样好吗?”
他和洛拂笙在纱帐中,玄遥站在外面看......
这怎么想怎么别扭。
洛拂笙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别理他,”她问方华,“是不是药的事有眉目了。”
方华点了点头,“不错,药我已经找到了,因为无法炼制,我捣了一些药汁出来。”
他拿出一个瓷瓶,“药汁不多,我们必须保证先春秋凌川喝下去。”
洛拂笙打开瓷瓶闻了闻,孤疑道,“这还是上次的药?”
方华解释道,“我要说的正是此事,”他十分有信心,“我记得药理中,大凡补益的药,服用的越多在体内就会转化为阴性。”
洛拂笙恍然大悟,“所以这种令人清醒的药服用过多的话,也会使人精神萎靡。”
只怪她这段时间脑子里太乱,把这点给忘了。
幸亏方华提醒。
她点头笑道,“不错,族长果然见识广博。”
方华汗颜道,“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他看了眼外面的玄遥,想了想,由衷地劝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方华缓言道,“玄遥尊对魔尊深爱如此,其实生与死并不重要,只要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便好。”
洛拂笙垂下了眸,她轻轻摇头。
方华不会明白,玄遥是怀着何等心境修炼到大乘初期,他心中不甘,他想要超越所有人,想要飞升成仙。
如果现在失败,他这些年的不甘又算什么。
还是死在春秋凌川的手里。
方华没有讲话,他拱手退出了缦帐。他走到玄遥身边时,侧首看了玄遥一眼,垂眸淡声道,“玄遥尊误会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玄遥从来都没有误会,也知道洛拂笙跟方华不会有什么,所以刚才他忍住了冲过去的冲动。
他想等,等洛拂笙自己想明白,自己走向他。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苦,可唯一执拗的只有一个洛拂笙。
生死于他而言,不过一场梦,从前是梦,现在还是梦,他已经不在意了,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就好。
二人一个在帐里一个在帐外,残烛过半。
石屋外的夜风吹了进来,山石的寒意透着夜风吹进了房里。
纱缦浮动,洛拂笙想了很久,她突然发现不论她为自己设立多少个理由,到最后都只化为一个声音。
她真的无法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