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但桑唤知道,莫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这一点,她估摸着牛头并不知情。
想那日,莫霖披头散发,一股脑往前冲,急切地拨开好几个魂灵。
桑唤原是想开口呵斥。
谁料对方直接下跪,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那时,她身上的玉符正好闪起光来。掏出一看,原来是牛头求至她处要求行个方便,宽限莫霖投胎时辰。
桑唤瞧了眼《孟婆记事录》,发觉时辰还早,行个方便也未尝不可。
偏偏莫霖泪眼朦胧哀求放她先行,桑唤捻了个诀,隔开了众人,方听莫霖陈情。她只道自己赶着上天前去天帝处复命,恐牛头至此不知原委,不放她去。
桑唤本不打算帮助莫霖,偏生鼻子嗅到一股味道。闭上眼细细感知,才知此事若不成,恐有大祸,便早早放了莫霖去了。
只不过,这一切牛头并不知晓。
面对桑唤递过来的茶,牛头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不过并未饮下。
他承认桑唤说的话是事实,他就是怀恨在心。明明就差一步!要不是她从中作梗,他们二人怎么可能劳燕分飞!
原本,只要他和莫霖见面,然后使些小手段,不怕她忘了自己,也能早一步再度重逢。
偏偏她桑唤显着自己,做了个挡路石!
着实可恨!
桑唤瞧着牛头,嘴角的笑落了下来。
这牛头就是冲着她来的,估计这魂灵就是他收买了故意串通好来嫁祸她的。
桑唤想起莫霖那件事,只觉得自己实在冤枉。不过,她答应了莫霖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如今只能道一声倒霉,埋怨当时不该多管闲事。
反正这大祸再怎么大,也不至于到她头上不是?
阎罗王将堂下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瞬间明白这二人之间定有纠葛才有今天这出。不过这事与他无关,只当吃瓜看戏就行。
此时,白无常正好进殿递交公文。
她已在殿外站了许久,大半内容尽数被她听了去。眼下的情况,她也已经明白了几分:“素来便知牛头大人秉公执法,我等一众将其视为先锋,无不顶礼膜拜。”
白无常向牛头拱了拱手以示恭敬,又转头向濮邢俯身:“但以鄙人之见,此事若太过严苛,一是难免使其他人惶惶不安,恐误了公务。二是阎罗王您刚刚交接,若是此时彰显仁德之心,这幽冥内外必将低首下心,感恩戴德。”
桑唤愣在一旁,她没料到白无常会出来为自己说话。毕竟虽然自己虽与白无常交好,但也越不过牛头与白无常的关系去。
当然,就算白无常不跳出来,自己也有应对之法。
桑唤还是感激的向白无常点头示意,白无常则是歪头一笑以做回应。
她知道桑唤内心在想什么,其实帮桑唤并不完全为了她。
白无常门儿清,按照桑唤的性格,莫霖的事情必有内情。而牛头虽然咄咄逼人,甚至使此计谋陷害桑唤,但他也单纯只想桑唤丢了饭碗,并无其他加害之意。白无常不愿看到真相大白之际,牛头悔恨的场面。
牛头冷眼瞧着白无常,不懂白无常替桑唤说什么话。她明明应该向着自己。
要是莫霖在场一定得调侃一句,他不是牛头,是猪脑!
牛头阴阳怪气:“谁不知道白无常素来与桑唤交好,难怪替她讲话!”
桑唤暗骂一声,直接站到牛头面前,与牛头争锋相对:“与谁有关系,谁开口替我说话便是偏心。那没关系还为你作证,我是不是可以说他收了你什么好处!”
她可不是面团,踩上一脚不够,还要来第二脚?!
说着她一手指向瘫软在地、无人问津的魂灵。那个魂灵听到这话,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不禁暗怪,说好的很简单就能搞定的呢!
牛头被刺的将头撇下一旁,默不作声。
濮邢在上头看戏则是看得有些不耐。这牛头既然抓住了机会,就应该一击即中。要他说,一条道儿走到黑就是了!
眼瞅着牛头落了下风,门外又有人高声通报。
“报——”
“人间出现一三岁神童,化死为生,生还后出口成章、点石成金。现已惊动天帝,特此下令要求彻查!”
濮邢闻言,大喜。
眼下机会来了,怎能放过?!
“此事定是桑唤这个孟婆之过!”濮邢佯装大怒,迫不及待给桑唤安个罪名。
“今日起桑唤留职察看,但念其以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俸禄照发,每日负责清扫罗浮山。”
“去吧!”
濮邢丢下调令和玉符,轻松的理了理衣袖,双手一背,穿过垂花门大步往内院走去。他的威严算是立住了,怎能不轻松?怎能不大喜?
桑唤皱眉,这个阎罗王太不靠谱,以公谋私,他把整个地府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