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要不要跟他说?”桑唤拉着白无常进了内室坐下。她可是瞧着很久了,作为局外人在一旁瞧着都为她着急。
“我……我不知道。”
白无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桑唤,感性催使她时时刻刻都想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对方,但理性却偏偏让她明白:不说,才是最好的选择。说了,以后怎样共处呢?
霎时间,情绪像一阵惊涛拍来,吞噬着白无常的内心,让她无处可躲。
白无常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鼻头酸涩,喉咙也哽住,几欲落泪。
毕竟是几百年的日子啊,每一天的心动都是实实在在的,那些心脏疯狂跳动的时刻,那一个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夜晚,白无常都历历在目。
她怎么可能风轻云淡。
她忘不了那些时日她的心动、她的小心翼翼。她躲在暗处窥视着黑无常,却不敢上前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对方,不敢把自己的爱意光明正大的表露出来。她的喜欢,仿佛见不得光也仿佛不存在似的。想到这,她就心生难过。
但白无常难过的不仅是自己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爱慕,还有畏畏缩缩不敢冒险爱缩在龟壳里的自己。
她,果然没用。
她调整了下呼吸,假装洒脱的模样对桑唤说道:“喜欢不一定要让他知晓,我们之间也不一定有结果,就算有结果也不一定长久,而且说不定没多久我又喜欢上别人了。”
“只是喜欢而已。”白无常顿了下,有一丝落寞,复而又一副没什么的模样,“没必要为了这么多个不一定去冒险。”
桑唤在一旁瞧得真切,自己这个好朋友哪有这么洒脱啊,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桑唤也暗自懊恼,不该挑起这个话题。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安慰你吧!”白无常看着一切心思都表露在脸上的桑唤,调侃道:“我是真不在意。”
白无常瞧着桑唤,觉得桑唤实在矛盾。对于外人,脸上毫无波澜,心思缜密得很;对于亲近的人,便是什么都展示在脸上,显得有几分像傻白甜。
像是转移话题般似的,白无常凑近了桑唤询问道:“你还说我呢,你之前不也喜欢黑无常吗?”
白无常这一问,倒也不是觉着桑唤喜欢过黑无常,她觉得吃醋才问的。而是她是真真切切好奇黑无常的过去,以及在转移话题而已。
说来,她是有一点羡慕桑唤,当然也仅仅是羡慕而已。
“……”
桑唤有些恼怒,“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谁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呀!”
桑唤对于自己曾经喜欢黑无常一事毫无遮掩,她的确喜欢黑无常,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甚至她觉得,自己那都算不上仰慕,只能说,年少不懂情爱,误以为那是喜欢而已。
她被师傅带入师门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黑无常。那时候的黑无常,剑眉星目,不像现在这样这样整天冰冷着脸看得人觉得晦气,反而对他人十分温柔和煦。
是他,带着她熟悉师门。
对于那时行事畏畏缩缩的桑唤来说,黑无常特别有安全感。好像只要他在身旁,桑唤就有了靠山一样。
什么时候变了呢?
大概是黑无常不再对她笑,也不再喊她小师妹,平常师门遇见也把她当成空气那刻开始,桑唤意识到,没有谁可以永久不变的。
她不明白黑无常为什么会发生改变,但她庆幸,多亏了黑无常,她看透了很多事情。
当时她的仰慕并不是单对黑无常的,假如当时有另一个对她好、比她强的师姐师弟什么的,桑唤觉得,自己对于那些师姐师弟的感情估计也和对当初的黑无常一样。
说到底,黑无常对于桑唤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不过是溺水者的一根救命稻草罢了。
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桑唤从此不再将希望寄托于其他人身上,而是依靠自身的绝对力量。只要自身拳头够硬,哪里还怕什么没有安全感?
话说回来,虽然自己当初的喜欢不够纯粹,但桑欢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也的的确确有那么一刻心动了。但这心动也说来奇怪,不是因为黑无常有多么对自己胃口,而是……她觉着黑无常好像给她一种熟悉感。
黑无常像极了她的某个故人,但这个故人是谁,桑唤便是想不起来了。
桑唤对白无常坦言,“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有个人和他一样,而那个人应该对我很重要。可是……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
“我只当你终日渡人忘却前尘往事,没想到你连自己也渡啊?”
“应当只是错觉。”
白无常并未将桑唤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这位好朋友生的一身异能。前有知晓未来的鼻子,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桑唤说起自己忘了一个人时,白无常下意识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