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阎罗殿。
那阎罗殿依旧气势恢宏,只是如今瞧来,引人不适。
“将那日仙童报上来的神童押至地府,重新投胎。”
桑唤点头,正要离开,偏偏那黑无常又挑起话题:“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他嘲讽道:“你和她不是一向要好吗?怎么如今她失踪了,你倒是老神在在的啊。”
桑唤转头睨了眼黑无常,语气平静无波,“解决问题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桑唤最讨厌黑无常的就是这一点了,最爱揣测别人。别人这样做他要说上两句,别人那样做他又有意见。
还喜欢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我焦急又怎样?我不焦急又怎样?事情的重心从来就不是我的态度,而是该怎样去解决问题。况且,桑唤不信黑无常不了解自己的性子。
他,要么就是纯属借题发挥,要么就是单纯嘴贱。
在了解事情始末后,桑唤走入府邸,身后的黑无常显然好像还要说些什么,抬腿就要跟着桑唤。桑唤自然也注意到了,开口阻止:“这府邸之内已被我布有阵法,劝你离去,勿要误入其中。”
说完,她就离开了,桑唤知道黑无常和自己一样生性谨慎,一定不会进来。
黑无常闻言,仔细的端详了下屋子。虽然他没瞧出这屋子与往日何不同,但还是心中警惕,不敢贸然上前。
桑唤进了前院,将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松了松口,放出了其中的蜗牛精。她郑重其事极为严肃的跟蜗牛精约法三章:“从今以后,这院子的这块区域就是你的栖身之所,你好好待在这里勿要随意走动。”
“否则……我将将你重新送至那狐狸精处,任由你受欺负。”桑唤推翻了蜗牛精,极具威胁。
她向来不喜别的踏入自己的私人领地,如今丑话说在前头,先避免了这蜗牛因不识自己习惯而犯了忌讳的可能性,免受那无妄之灾。
况且,她给那蜗牛安排的地儿质量可不差!没道理还得到处乱蹿。
那地在前院虽说不上有多大,但胜在离桑唤的药园子近,日常处于此地也有利修行。虽比不上罗浮山那等胜地,但对于这小小蜗牛精来说,也是足够了。
并且,经常有“越狱”的仙草于此处悠闲玩乐,相信那小家伙定然不会烦闷。不过……它有可能只是换了个地儿继续被欺负。
那几株仙草全然不知桑唤早已知道它们的存在,把桑唤当成个傻的,在其眼皮子底下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不是把桑唤的墨弄得满地都是,就是俩俩仙草互扯头花,和好后又心照不宣的到桑唤房中偷些药粉胡乱吃了。
闹事的很。
桑唤也只暗中观察,并未出面戳破这群仙草。不过就是惹些小祸,偷吃点东西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等这群仙草长大后,还能帮忙浇水、施肥,一个个的都是干活的好把式,这么苛刻至于嘛?
桑唤难得地笑了,只是这笑有点渗人。在一旁假装未开灵智的仙草纷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觉得好像什么怪物在背后盯着自己。
桑唤交代完毕后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不知是起猛了还是因为受伤,她眼前一黑,好久才缓过来。
她没有迟疑,掐了个诀,瞬移到了房中。
好久不掐诀,自己仿佛生疏了许多。
换做是平常,桑唤是没有掐诀的习惯的。从踏入师门后,师傅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便是不要过度依赖使用法术、法器。在之后的修行中,桑唤初期明显感觉到进度缓慢,可仍没有违背师傅嘱托。在好一段时间后,她终于感受到了身体的显著变化。
短时间内,法术修行上桑唤进步并不大,但她却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能力明显增强,比起初期遇到重重阻塞,现在却是畅通无阻。
厢房内。
桑唤翻着自己的药箱,终于从最后面捣鼓出几瓶。她擦干净瓶子上的灰尘后,直接倒了几颗朱红色的药丸在手中,仰头吞下。
药刚入肚,就有了反应。
桑唤感觉浑身发热,似有一股真气从丹田迅速流向各路经脉。她坐了下来,入了定,打起坐来。
恍惚之间,眼前出现一大片白色,仔细瞧去辨不清其中是否隐藏了些什么。不多时,依稀出现了其他景象,只是烟雾缭绕,缠绕着桑唤全身,让她瞧不真切。桑唤抬起手想要拨去笼罩在身边的烟雾,却反被烟雾缠绕,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淡漠的声音响起,因场所空旷的原因还带着回声。
这句话重复响起,被困在原地的桑唤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被迫“倾听”。
终于,声音停下了。眼前转为一片漆黑,桑唤也“醒”了过来。
她吐出一口浊气,活动着四肢,发现浑身伤痛减弱了许多。她估摸着,什么时候那几瓶药有这么大的功效了?
桑唤走出门,发现已是第二天晌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