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恨。郑氏一门为了平息圣怒重罚与她,最后是皇后为其说情才渐渐平息,此后名动一时的郑氏嫡女也销声匿迹了。
然而郑氏一门的灾祸并未就此停下,三年后的一次宫宴中,郑氏作为名门有不少人都被应邀在列。
彼时郑氏嫡子郑容嘉任吏部侍郎一职,头角峥嵘年少风光,携杨姓娇妻入宫赴宴。娇妻肌肤白腻,美貌异常,发间有一支蝴蝶步摇,随着一举一动翩然若飞,在一众女眷之中尤为出众。
年少夫妻引人侧目,这自然也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之后一年中,郑容嘉在朝中屡遭挫败,数次遭到贬职,最后嫡女斥诗案重被提起,郑氏一门被以妖言惑众之名判罪,从而株连九族。
又过一年,皇帝册封了一位美人为贵妃,肤如凝脂美貌异常,姓杨名晓梦。从此朝堂上下不能再提及郑氏灭门一事,而贵妃的来历也成了宫廷秘闻。
直到前些时日,郑氏嫡女死而复生,还在城外的远朝村私设女子学堂,如今已被押解回宫。
听完王夫人讲述,王文君久久不能回神,当今贵妃竟曾嫁他人,当今皇帝竟因贪图美色而强占他□□室,这的确荒唐,荒唐至极!
王文君思绪飘摇,想起了自己年幼时随母亲到城外避居一年,似乎就是曾在一个叫远朝村的地方。
“姑姑说的远朝村可是在盛安北边?”
“你怎会知道的?”
“我曾和母亲去过那里,也承蒙郑氏嫡女教诲一年。”
王夫人连忙捂住她的嘴,震惊摇头:“从此以后,你都不许再提起此事,你要为了你爹爹想想。”
王文君木讷点头,心中思绪万千。
父女二人回到家后,忍了一路的王文君终于开了口。
“爹爹,远朝村中的女学堂是不是出事了?”
王远思沉默不语,装作若无其事。
“爹爹,你别瞒我了,今日我都听人讲了,女儿曾在那间学堂中受教,一日为师终身不忘,求爹爹救救她。”
王远思转头看着王文君,在他眼中女儿的请求太过不可理喻,甚至离经叛道。要他去为一个罪人之女请求,实在不可理喻。
“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我看你是读书读坏脑袋了!”
若是在平时,王文君定会以书中道理驳斥他,可这次她却忍下了,始终恳求王远思。
“求爹爹成全,自从娘亲死后,女儿除了读书从未求过你什么,求爹爹成全女儿这个请求。”
王远思怒不可遏,看着女儿良久,自从王文君生母死后,她便将她从远朝村接了回来,而她一心只有读书,原来避居的那一年对她影响如此之深。
王远思突然明白了,当年王文君生母为何要去避居一年,全因他的自以为是和漠视。
他终于沉下气来,长叹一声:“你不过受了她一年教诲,却能记一辈子,我看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放纵你了,以至于让你连全家性命都不顾了。”
王文君落下泪来:“爹爹,女儿从未有此意。”
王远思并未同意女儿的请求,而是为她带来了郑容禾被秘密处死的消息,为此王文君变得消沉,茶饭不思书都读不进去了。
王远思于心不忍,最终同意在虞怀苏解除软禁后,让她与其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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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禁一个月后,虞怀苏的伤势渐渐好了,这段时间里除了轻水,再也没见过其他人,而轻水没有向她提及任何关于郑容禾的事,她或许并不知情。
涉及宫廷秘闻,必须秘密审理,势必不会传出任何消息。
在虞怀苏解除软禁这日,她才得见太子,他为传旨而来。犹如将她带离内宫监牢那日,破开满室晦暗,她也仿佛看到了期许。
虞怀苏跪地接旨。
“念及画师虞怀苏作画有功,自今日起解除软禁,明日随太子入朝作画。”
“民女接旨。”
虞怀苏叩首谢恩。
“虞画师平身吧。”
虞怀苏仍旧跪地不起,她仰起脸看着高廷,一言不发,眼泪反倒先滚落出来。
“民女还有事相求。”
“本宫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