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魏岩道:“大房那边焦头烂额怕是腾不出手来,夫人您安心度日吧。”
端午节已至,府里的石榴花在枝头炸开了花,一树一树煞是热闹。司马瑜提前送了信回家问候父母亲人,给江含辞的信只有寥寥数语,她倒是不在意,计较这些还不如多吃几只粽子,她喜欢糯食,粽子、糍粑、汤圆都喜欢,因此端午节也是她喜爱的节日。
相府的粽子除了自己制的,还有宫里和各官宦府里送来的,各种甜馅儿咸馅儿双色馅儿的应有尽有,江含辞吃得不亦乐乎,一向嘴馋的霜月也欢喜的不得了,说今年可把粽子的种类吃尽了。
正吃着一只江南风味的咸蛋黄肉粽,水碧托着一盘香囊走了进来,说是大房送来的,江含辞也吃足了,净了手拿起香囊来端详,“大房的针线真是不俗,五丝系香囊,福寿且安康。我们早上送到老夫人房里的香囊被这个比下去了。”
水碧将江含辞手上的香囊取下放回盘中,说“大房送来的东西,咱们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吧,谁知道里面放的什么。”
“凭他放什么也伤不着咱们小姐”,霜月嘴里嚼着粽子,还不忘插嘴,说完又觉得不妥,扭头一看,水碧正在瞪她。
到了冬至,司马瑜奉旨回京述职和“排冬仗”,官家特许回家休沐,老夫人喜不自禁,阖家直盼到日暮时分,相爷和二爷才回府,全家在数典堂吃团圆饭,也依俗吃了馄饨和稀豆粥。
饭毕,司马玦提出,“今日冬至,瑜弟回府阖府团圆,是大喜的日子,夜里要守冬,已在烹雪轩的暖阁备下了喜雪宴,大家请移步。”
老夫人笑道:“玦儿和媳妇有心了。”相爷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江含辞捧着大如斗篷的肚子望向司马瑜,司马瑜点了点头,说:“一道去吧。”
旁边的钱芩快人快语道:“二嫂自从二爷出门后就没出过鹤鸣居的门,今日难得团圆,二爷陪着,二嫂也和我们一起凑个趣吧。”
江含辞这些时日,除了必要的请安和见司马瑜安排的王太医,几乎不会出院子,散步也是到种竹斋并不走远,是个小心翼翼的孕妇,今日阖府团圆守冬,她也就不好再推辞。
烹雪轩各处缀满了灯笼和蜡烛,映着屋外飘飘扬扬堆积的厚雪,好一派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直把悬在天边那轮弯月衬托得愈发孤冷。空气中氤氲着红梅清幽的芬芳。
相爷带着众子侄和门生在堂屋吟诗赏雪,司马瑜说些在澶州的见闻。女眷们则在内室围炉闲话,老夫人带着大房三房的几个小哥儿姐儿,看他们玩推枣磨。
钱芩家的大姑娘刚满十岁,是女孩儿中最大的一个,她玩了几盘倒都输给哥哥弟弟妹妹们,心下有些不快,嚷着要玩别的,丫鬟们只好哄着她,说着说着就走出了内室。
又坐了一会子,江含辞乏得打了个呵欠,陈嬷嬷瞧见了走到老夫人身边耳语一阵,老夫人道:“瑜儿媳妇,你怀着身子,夜还长着,早点回去歇息吧”,江含辞起身道福,老夫人还不忘叮嘱,“雪天路滑,多叫几个小厮掌着灯笼引路,身边的丫头们好生把二夫人扶好!”
水碧给江含辞系好斗篷,扶着她慢悠悠地走出去,走到房门口,喊着霜月去打挡风棉门帘,霜月使劲推开厚重的门帘子,说时迟那时快,忽地从门外窜进来一只狮猫,直往江含辞身上扑过来,江含辞躲避不急,“啊”的一声连着水碧二人一起被扑倒在地,顿时捧着肚子吃疼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