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个什么下场。
这时土道旁的林间有人牵马走出来,远远说道:“这狗交予我吧!”
含辞闻言心头一颤,转身果然看到顾浅尘正低头凝着她,夕阳余晖透过林间树叶投在顾浅尘头上,他的发髻似散着光晕,让含辞一阵眩晕。
“你……”,含辞未想到在此处见到顾浅尘,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是路过此处。”顾浅尘飞快地答道,他从大勇手中把狗接过来,那黄狗用一块旧麻布裹着,两只黑眼珠散着温驯的光,顾浅尘道:“是只受过训的狩猎犬,将养好了我再带给你看。你给它起个名字。”又打开麻布看一眼道,“公的。”
含辞想了想道:“就叫忘忧可好?”
含辞目送顾浅尘策马离去,眸光眷念,一旁的霜月终于忍不住说道:“那黄狗让顾公子带走再好不过了,顾公子有狭义之心必不会苛待,若是在相府,这狗子碰到二爷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说完又觉失言,赶紧捂住嘴巴。
顾浅尘携黄狗扬鞭策马而去,他今日在王副相府中议完事出来,随从长留就忙告诉他江大小姐回江府了,他听后便辞了晚膳赶过来。
总是太迟,相遇太迟,相认太迟,如今为身份所困,相见亦难。顾浅尘远远随着含辞的马车走了一路,能这么着“相伴相随”于他便是慰藉。
见她救狗后踌躇不知所措,他便挺身而出。“忘忧,日后我必教含辞无忧。”
含辞回相府后,赶紧理妆赶着在老夫人就寝前去告谢,婆媳又坐了一会。
及至再回鹤鸣居,含辞已是疲惫不堪,却见司马瑜坐在软塌上,看旁边的茶盏已是侯了多时。含辞连忙抖擞精神过去周旋。
“岳父大人可大好了?”司马瑜故作关切道,“近来我公务缠身,多有疏忽。”
“多谢二爷挂念,父亲已无大碍。”含辞客气回应,没有半点怨怼。
“二爷今日可是有事要交待?”含辞接过水碧递来的一盏茶,喝一口道。
“嗯,都是些内宅之事,必要问过夫人才行。”
大约二刻钟的功夫,司马瑜议完事没有多留,起身便走了。
水碧巴巴地凑过来续茶,见含辞眉头紧锁,不免担心,“小姐,二爷纳妾的事,您就这么痛快应下了?”
含辞不以为然道:“这不挺好的么,我来掌家,另有个美娇娘来伺候二爷,各不相干。”
“府里以前那些没头没脑的糟心事也不少,好不容易安逸些,现在多个妾室,岂不又会兴风作浪。唉。”水碧说着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了。
司马瑜和含辞说起两件亲事,一件是他自己要纳妾的事,连日子都挑好了,只等她这个主母去张罗;另一件竟是她妹妹江含钰的亲事,司马瑜竟想玉成含钰和王磐石家的亲事,这倒是含辞万万没想到的。
杜氏所想的是将含钰许给王副相家的大公子王栋,他如今是礼部侍郎,从三品,这门亲事除了王副相家门第和家底比不上司马相府,王副相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王栋的品级比司马瑜又高,是门极好的亲事。
不过这都是只是杜氏的痴心,江翰林一届清流根本不愿攀附高门,整个江府最能与王家攀上关系的便是含辞与王家嫡女王楦私交甚好,可婚配之事也轮不到她们两姊妹插嘴。
依司马瑜的主张,王栋在京中素有文誉,江含钰才学品行并不出众,与王栋议亲怕是难如愿,但王家二公子王松,正六品光禄少卿,且与江含钰年貌相当,从中撮合怕是不难。
含辞与王楦交好,自然略知王家二位公子的秉性,王栋为人耿直略嫌刻板,怕是看不上江含钰那任性跋扈的做派,王松风流倜傥,以含钰的性子怕是以后难免动干戈,且王楦对含钰的秉性也颇多微词,这也是为何杜氏几番请托含辞都迟迟不动的缘故。既然司马瑜有意要去撮合,那含辞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翌日一早,含辞便写好拜帖,又让霜月去找司马蕙取一枚金帘梳来。司马蕙却气呼呼地跑鹤鸣居来了。
“嫂嫂,你今天可得给我评评理,这个顾浅尘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