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辞一个人默然走着,五哥快步上来,在她身后低声问道:“陈家小姐,你一早上愁眉莫展,可是有什么难处?”
“陈公子,我确有难处。”含辞心里想着这是自家哥哥,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五哥停了停步子,似乎是没料到陈家小姐突然变得如此坦然。他旋即回过神来,道,“回客栈再说。”
进到客栈,见大勇已在门口候着。含辞使个眼色,一行人来到含辞房中。云嬷嬷将里间的帷帐放下,给外头桌前坐着的几人端来茶水。
陈小玉端坐在桌前,乖得不像话。她五哥本不想带她来,怕她多嘴误事,可经不住她央求,于是告诫她好好管着嘴少说话。
大勇急不可耐道:“刚我到码头打听过了,昨夜是有水匪趁着暴雨劫走一艘贩茶的船,说这起水匪原是到确山县里赶夜市,出来时瞧着这艘商船不是大字号,码头上没有傍依,便临时起意劫船。现下还不知是哪起人做下的,码头上的人说,这伙人趁着大雨行事,码头上的人也照应不上。这船货怕是有去无回,船上的伙计们也是凶多吉少。”
“小姐,这起水匪是冲着商船来的,咱们是搭船的人,跟着遭了殃。唉!”大勇垂头丧气道。
“陈家小姐,你们的钱财行囊可是都在船上?”陈五哥直切要害。
含辞也不加隐瞒,如实道出:“陈公子,我本是携了全副身家去苏州投奔,昨日我和嬷嬷、大勇到刘郎中处瞧病,因大雨耽搁住在客栈,只有一名贴身女使留在船上看守,所幸她昨夜趁乱逃了出来,但事发紧急,她只带了随身盘缠,我的地契铺面和交子,都留在了船上。”
“啊……”陈小玉听到这里,忍不出惊叫出来,五哥递给她一个眼色,她忙收了声。
五哥道:“陈家小姐,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实在是意外,你们先不要发愁,我来一起想法子。”
他对大勇道:“我家常年做生意,在蔡州码头也认得些人,迟些你随我一道再去码头,打探看看这事是哪起人做下的,还有无转圜的余地。”
五哥又转向含辞,安慰道:“水匪凶残,若是攀不上交情,或是说不上话,这事只能认栽。你们也不必担忧,既是去苏州,我家的船二日后就到,且随我们一道吧,路上好有个照应。到了苏州,陈某自当将小姐平安送到你投亲处,若是有别的难处,也尽管找我陈家便是。”
陈小玉也接着说道:“五哥这话极是!我与辛姐姐有缘,辛姐姐有难,我们家定会倾力相助!”
含辞此时胸中感念不已,昨日她便对这对兄妹颇生好感,后来得知竟是自家表亲后,更是在心底生出几分依恋,但她并不奢望萍水相逢的人会对自己伸出援手。
而她的表兄妹,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二日后,一行人辞别蔡州,在码头上了陈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