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依仗武功除恶、救人,都以制服为主,不曾取人性命。
来到军中后,郭奎不让他上战场,但庆功宴夜遇刺便是他以一敌四,他厮杀起来便没留余地,直接取人性命。战场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顾浅尘和魏雄功夫了得,十来个黑衣人很快就被了结得差不多,剩下两个想逃,魏雄追上一个飞起一脚,过去一看,那人后脑勺磕在一块石上,人挣了几下便不动了,魏雄转身向顾浅尘道:“手重了……”还挺不好意思的语气。
顾浅尘已擒得最后一名黑衣人,他一把扯下面罩,露出一张黑黄面孔。
魏雄过来将黑衣人胡乱绑了扔在地上,审问起来,那黑衣人只是咿咿呀呀说着听不懂的话,不像雍州方言。“交趾人。”
“堵住嘴,带回去。”顾浅尘道。练兵两日,又鏖战一番后,甚是疲累。
阮三……
魏雄也回过神来,“顾都统,你在空旷处歇息,马受惊跑了,我去寻马回来,顺便把阮三带回来。”
顾浅尘身上有几处刀割的轻伤,也受了些拳脚,他见魏雄身上也挂了几处彩,但神采奕然,便点了点头。
黑衣人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被塞住,扔在一边。
顾浅尘走开几步在一个土坡上坐下,开始擦拭手中的剑。
这柄大夏剑,随他行走多年,今日也真正见血开光。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顾浅尘几乎要闭目养神之际,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他定睛一看,黑衣人不知何时挪过来,绑住的双手握着短刀正欲刺向他。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身影飞扑过来将他护在身下,可这护他的人也替他受了黑衣人一刀,吃痛叫出来。阮三!
魏雄随着赶来,三两下便收拾了黑衣人,他嘴里骂骂咧咧地把黑衣人拳打脚踢一通,打到黑衣人口中涌出鲜血才解气。
阮三的右肩被刺了一刀,伤口颇深,血不断涌出来,顾浅尘按住他的伤口,他正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单薄的身子微微抖着。
顾浅尘十分不忍,“快回营中!”
阮三回营时已疼得小脸煞白,整个右肩的衣裳都被血浸透。顾浅尘亲自背他到军医帐中,又命长留取来自己用的金疮药,看着阮三被包扎安顿好,顾浅尘才放心回到自己帐中。
长留抿紧了嘴,替顾浅尘一一处理过伤口,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公子这几日已受伤两回,往后到哪我都寸步不离跟着你。”
顾浅尘被长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军中刀光剑影,这点小伤算什么。”
“接连行刺,交趾人对军中的情形摸得如此清晰,军中定有细作。你们几个,近来要格外留心防范。”顾浅尘交代道。
“公子,今日行刺的也是交趾人?他们为何冲着你来?”
“看着像交趾人。”自从汴京南下后,闻相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顾浅尘觉得十分蹊跷。
再过几日便要启程进军广州,邕州之事……
正在全军整顿待发之际,营中又出大事。
顾浅尘还没走进郭将军大帐,便听到他在里头咆哮骂人,郭将军行伍出身,靠自己在战场厮杀拼得的功名,肚子里虽没什么墨水,可在军营里以军功为重,他骂起人来比谁都有底气,也比谁都野。
顾浅尘在帐外立了片刻,末了,见两名军医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顾浅尘进账,郭奎还在气头上,“眼看着就要进军广州,突然闹出了瘴疫,这些狗东西都是干什么吃的,才来邕州时我就交待他们预防瘴疫,还给老子捅这么大的篓子!”
初到邕州,军中的确起过一阵瘴疫,军医给了药后马上就止住,全军都喝过预防的方子。
“这回瘴疫发得急,昨夜才十来个人,都收到军医处隔开,今早便一下又多了几十人,眼看就要蔓延开。”顾浅尘才在军中巡了一圈,到处是上吐下泻的人,瘴疫已有蔓延之势。
郭将军眼珠子转了一转,转头问亲卫:“粮食水源查了没?”
顾浅尘和郭将军亲卫带了一队人来到伙房,伙夫们正在备午膳,见他们进来便停了手行礼。
亲卫道:“这几日伙房可有异常?”
厨头见来者不善,忙跑过来回话,道一切如常。
亲卫一声令下,带来的精卫开始搜索,毕竟是自家军营,精卫们手下有轻重,只找可疑物件,并不做毁损之举。
一番搜索无果,顾浅尘和亲卫交换个眼色,亲卫开始训起厨头,整个伙房噤若寒蝉,都垂头听训。
军医处的药不够用,顾浅尘又去调度药材,营中各处都用艾草混了苍术熏着,防止瘴疫继续扩散。
午膳后约莫一个时辰,药材还没送到,顾浅尘在郭将军帐中等到了制造瘴疫的始作俑者。
几名精卫揪着一名小个子兵士,看打扮是个末等小卒,他趴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一名精卫在旁细数他的罪状:尾随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