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她搂着李京鸾的肩膀:“吾与你是手足,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傅贵妃清楚,越王和李玉珥跟清楚,致死都是敌人。”
“真有那一天,吾宁愿同你一道下黄泉,还能和娘娘团聚,吾宁愿死的痛快,也不愿活的苟且。”
“阿姊。”李京鸾嗓子发颤。
“你认为吾真是弱质女娘啊?”
“拿了个鞭子就是强了?”
李玉翎解下腰间的鎏金鞭,敲了敲手心,仰头看着桑树:“你看好了!”
李京鸾只看见她的影子快如闪电,之后是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落叶如雨。
李玉翎在漫天的飞叶中翩然而下。
“你--”
李玉翎将甩了发梢至耳后,对他吃惊的目光很受用,“原本不想这么早露出吾的真实水平,谁知道你这么瞧不上吾”
李京鸾:“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背着人学喽,”李玉翎把他重新摁下来,脑袋歪靠着他的肩膀,看天上的月亮:“你以为崔言乐和陈子凌为什么也会跳出来求赐婚?”
“当然是吾给了暗示出来搅局的。”
“李玉翎是嫡出公主,是娘娘和阿耶心头的宝,是太子殿下的阿姊。”
“吾的手足以后是天下之主,吾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娘--”
“吾不会委屈求全,更不会以色侍人!”
“娘娘在天上看着吾,保佑着吾们呢。”
“出降这件事,吾心里有成算,你不要管,吾同你约法三章,吾绝不会拿婚事出卖自己,你且看着吾的行动,但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要随便替吾做主。”
“好吗?”
李玉翎的目光如同看一个大人,同他商量。
李京鸾眼中的黑暗淡去,眼里亮晶晶的,“吾知道了。”
“虽然现在看,想要安稳坐上那张椅子很难,但也不是不行,以前叫你藏拙,是因为你还小,现在阿耶身体不好,没有那么多时间,你只管全力以赴。”
“吾同你一起努力,这条路一起走。”
李京鸾眼中的光渐渐尖锐,像被点燃了一盏明亮的灯:“一起走。”
“娘娘会在天上保佑阿姊和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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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玉珥从宴席山离开,便亲自主持送霜兰素白一程,细细问了宫人才知,素白除了老家的父母兄长,还有一个阿姊亦在宫中当差,名唤素雪,当即叫人差了过来。
“奴拜见大公主。”素雪得知自己阿姊过世,眼眶发红,嗓子浑浊,显然是路上刚哭过的。
“快起来吧。”
李玉珥亲自将人扶起来,退下手上的蓝田玉腕镯给她带上。
素雪惶恐推辞,李玉珥道:“你阿姊对吾衷心耿耿,如今死于非命,是吾没有管好她。”
“吾会派人送五十两银子给你父兄,算是吾对你全家的一点补偿。”
素雪感动的眼眶发红,“多谢公主。”
李玉珥:“你在朝霞宫做的都是粗使活计,吾想将你转到身边来,代替素白照顾你,你可愿意到吾的身边来?”
素雪自然愿意,流着眼泪感恩。
李玉珥又留素雪说了一会子话才离开,事无巨细的吩咐身边宫人,连丝绵被褥这样的小事亦嘱咐道。
做完这些,夜色已浓俨,李玉珥却还要去佛堂给二人祈福。
殷娘子感觉自己从未见过比李玉珥更良善的公主了。
这样良善的公主,为了大唐,夫君死了,连孩子也未曾留下,心中该怎样苦楚。
宝华公主怎么忍心欺负这样良善又柔弱的大公主的!
她的心都要碎了。
“大公主,素白和霜兰的死同您无关,您今日从坡上滚下去,身子还伤着,怎能这样不怜惜自己。”
李玉珥无比自责的哀怨神情:“殷娘子,霜兰和素白都是因为吾而死的,吾早就该想到,她是那样刚烈的性子,又怎能容忍撒谎做伪证这样的帽子。”
“她一心为吾这个主子,都是吾不好,护不住霜兰,还叫素白生生死在吾眼前,若是吾没有同宝华起冲突就好了。”
“以往吾都能让着她的,怎么今日就非要同她顶嘴呢。”
殷娘子:“大公主,要怪就怪宝华公主太跋扈了,仗着圣上的宠爱。”
“殷娘子,不可胡说,”李玉珥道:“宝华是先皇后所出,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吗,小心祸从口出。”
“娘子这话万不可再外人面前说,吾今日就当从未听过。”
殷娘子也是气昏了头,听李玉珥这样说,心中对她感激更胜。
柔声安慰了李玉珥好一阵子,殷娘子这才起身告辞。
好巧不巧,半路上遇见了李玉翎。
“公主。”
李玉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