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再优秀,却永远都不是第一人选。
越王手撑在几上,自嘲一笑:“不知道阿耶准备怎么在明面上打压吾。”
--
“崔言乐到底想什么呢?”
李玉翎懒洋洋躺在秋千上,点着脚尖道。
美娘给花环编上最后一根芙蓉花,眼睛温柔如水:“崔郎这人心宽的很,公主您就放心吧。”
“他呢,也知道萧公子不是好惹的,如今形式特殊,不好和萧公子正面起冲突,坏了您的事,叫奴家来陪公主解闷,给萧公子找点小小的不痛快,他心中就痛快了。”
想到萧又野这个疯子,李玉翎头痛的揉揉额角,“你说,怎样才能让一个郎君不喜欢你?”
美娘将花环带在李玉翎头上:“这可难了,公主像银子一般人见人爱,这得什么人才能对公主死心?”美娘笑:“奴看了公主都喜欢心动呢。”
李玉翎摸着下巴,心说还真有不喜她的。
只是这话她也不好意思对美娘说,这样还挺没面子的。
“你平日里也是这样哄崔郎的?”
美娘:“郎君吗,都喜欢女娘这样哄,公主以后若是嫁了夫婿,也可以这样哄,保准您叫驸马往东他不往西。”
李玉翎:“……”
也是有意思,崔言乐以为是自己哄的姬妾对他死心塌地,姬妾却又觉得是自己哄了他。
“吾的驸马大概是腿瘸了躺在哪条路上,这会子连个影子还没。”
美娘笑:“不过公主这样的容色,哪个郎君能不爱呢,以后恐怕驸马舍不得您皱一下眉头,哪用您哄她,他哄您还来不及呢。”
“公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
“吾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一种莫名赌气的心里,李玉翎想,怎么着也要比傅云深长的好,武功好吧?
家世也不能比他差。
但这样的人,上哪里找?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李京鸾登上帝位,她就慢慢挑,如果挑不到满意的,养一些漂亮的面首,游山玩水,饮酒跳舞弹琴,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美娘提议斗舞,李玉翎饮着酒跳着舞,忽的,穗穗跑进来,“不好了,公主,殿下遇刺了。”
李玉翎手里的酒盏落在地上,摔了粉碎。
--
【太子殿下遇刺,四公子或牵涉其中。】
傅云奕瞳孔一次,豁然起身,盖了面具换了衣裳出去。
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傅云深,“四郎出事了。”
傅云深接过纸条一看;“走。”
--
央央努力追上李玉翎:“公主,您别急,给使不是说了吗,殿下只是受了轻伤,萧公子将殿下救下了。”
李玉翎的心脏和奔跑的速度一样狂跳:“你不懂。”
“越王心思深沉,绝不是泛泛之辈,殿下越是受的是轻伤,越代表后招越大。”
“你别忘了,他最擅长的是搅弄风云。”
可是现在这个拙劣的刺杀法,她看不透。
越王到底图什么?
这世上,真枪明刀从来不可怕,看不透才是最恐怖的。
央央问:“那公主你现在到底在找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去看殿下吗?”
“找太傅。”
李玉翎左右环视一圈,也不知他如今人会在何处:“能牵制住越王的只有傅家。”
“吾一定要让傅云深保住殿下!”
李玉翎察觉到自己过于慌乱了,慌乱对于眼下的处境没有任何好处,天狩帝的身子到底什么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和心力跟这些朝臣周旋。
李京鸾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应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一会这件刺杀事件会是什么走向。
这直接代表了她以后可以用的人。
傅家是越王的外祖家,傅云庭牵扯进来就是傅家牵扯进来。
傅家衷于的是天狩帝,若是傅家被扯进来李京鸾和她的身边没有真正可用之人,那才是羊入虎口。
可能越王打的就是这个后招。
她最好能让傅家和她绑在一起。
傅云深既然对她无男女之情,那就要他的愧疚吧。
傅云深现在应该也得到消息了,最大的可能也是赶往遇刺的地方:“往这边走。”
转过折角,傅云深远远的看见一道翠绿的身影。
再靠近,是李玉翎。
他提速,靠近些时喊:“公主。”
“将军--”
李玉翎也看见傅云深,她心中一紧,男人的愧疚最值钱,她提着裙摆加速,她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扑进他的怀里。
一如那年遇刺杀,她躲在他怀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