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玥猜测,那个与她书信来往的人,或者说势力,会不会是当年侥幸逃过灭门之灾的素心宫人。
这几年里,那个与她通信之人,与她的交易大多是让她医治些苦难女子,伍玥查过这些女子,在身体好转以后,
这些人大多都离开了,去向不明,留下的那些多会武艺,不算多强,却都能够自保,且都三两聚集在一起,
在当地经营着各类营生,且多以鱼龙混杂,流通着各类消息的场合为主。
伍玥不知道类似于这样的人在其他地方,还有多少,但无疑,这个组织玩得比她想象的要大,所图谋的也更多。
不过就伍玥目前所看,这幕后之人虽然爱玩神秘,又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总体来讲,倒也并不算是什么坏人,至少现在不是。
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对于找出这个幕后之人,揭穿其身份之事,伍玥倒是没那么急了。
这次的事情是一个意外,但也是一个契机,方潇潇身中情蛊的事,虽然违背了她的本心所愿,
但比起伍玥之前接触过的那些苦难女子而言,她的生活可以算得上是十分的幸福了,
有着深爱着她的夫君,可爱乖巧的女儿,锦衣玉食的生活,除了遗忘了过往,要什么有什么,
这样的对象会成为那人想要拯救的对象,可以有,但伍玥觉得还不至于让对方如此费心,
除非这个任务对象,对她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比如同门之谊。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猜测,一个伍玥最想要的猜测,帮助方潇潇所能带来的助益远不止这些,
一个得力的下属,一个能带来声名利益的对象,让对方从地下转到明面的机遇,这之中的可能性存在太多太多了。
在没能印证之前,伍玥的猜测永远只是一个猜测。
将兄妹俩打发以后,伍玥再次问起吴桑关于解药的事,这次吴桑总算不再是敷衍性的回答了。
他认真打量了远处的方潇潇许久,这才回答伍玥,道:“已经起作用了。”
吴桑的话并没有出乎伍玥的意料,刚才看到的事就已经证明了伍玥的猜测,只是在这之后方潇潇的反应,
让她有些奇怪,就她所了解的方潇潇,在发现自己这些年对牧望飞的情意全都是假的,甚至为了这份虚假的感情,
连养育她的师门,和挚友的情谊,都被舍弃抛之脑后,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吴桑看着若有所思的伍玥,心中忽然警铃大作,连忙道:“我可事先说好了,这解药确实是已经生效了的,
但解了,毒,和人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万一人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不想改变,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真要这样,这事可就不能赖他了,吴桑拒绝任何一口锅,是他的也不背。
伍玥睨了他一眼,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光听这话,她说不定真以为吴桑有多可怜,总被人甩锅欺负。
但实际上,她只想送他两个字,活该,爱作死又不考虑后果,不欺负他欺负谁。
腹诽完,伍玥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吴桑说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但伍玥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以方潇潇的骄傲,让她将错就错,无异于是在抹杀她的人格,抹杀那个名叫方潇潇的素心宫弟子。
伍玥这一思考便一直思考到了斗酒比试结束,品酒大会开始。
与斗酒比试上的座位安排不同,品酒会上的座位,伍玥等人和牧家的位置安排的近了许多,面对面抬头就能看见。
也因着这个原因,伍玥没再试图去观察方潇潇的反应了,只时不时和徐明萱三人闲聊几句。
到了今天,徐明柏和徐明萱心中对伍玥的戒备放松了许多,这几天虽然觉得伍玥有些地方奇奇怪怪的。
但她的怪可太多,这些怪异反而不足畏惧了。
不过再怎么放松,他们两个也还是老样子,不管怎么样,总有一个人跟在伍玥身边,她去哪,他们就去哪,绝不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杜绝所有让她搞事的可能性。
这事,兄妹俩做得老熟悉了。
一条通往苍梧的小道上,两匹骏马奔驰而来,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他们的衣裳因着这极快的速度而随风飘扬着。
两匹骏马直到接近苍梧城门口,才逐渐放缓了速度,骑着马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