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你眼下有破案的线索了么?”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一些记忆片段在我脑中闪过,我隐约有了些猜测,只是有待验证,因道:“目前还没有,不过相信很快就有了。小佐,你得帮我破案。”
高佐道:“这是自然。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道:“先回你的房间。”
我当先而行,高佐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我默默地在脑海里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梳理捋顺,渐渐有了眉目,高佐则不说话,二人一路无话。
走回高佐居处,高佐忽道:“老师,你逃罢,我帮你。”
如果早一日听到这句话,我定会感激得涕泪纵横,可如今我的心境却大不同了:“小佐,你的好意我收下了。可我此刻逃了,便坐实了偷窃之罪,更让害我的人逍遥法外。”
我攥紧拳头,恨声道:“我不想当一个软柿子,到哪里都被人拿捏。”
我呼出一口气,控制了下情绪,又道:“况且那些信很重要,我没法走。”
“你可以先逃下山躲起来,我再设法帮你把信拿回来!”
高佐神情焦虑,“老师,以我大哥的脾气,你若破不了案,他真的会打死你!”
我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果决地道:“小佐,我不逃,我有把握,你相信我。”
高佐定定地看着我,迂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小佐,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大厨房找点东西吃。”
高佐道了声“好”,便在前方引路,我跟着他,时不时四处张望,将路线细致地记在心里,对比映照。
走到厨房门口,我回头看了眼来路,心中冷笑,果然如我所料。
高佐去厨房找到了两个烤芋头,分给我一个,我吃了两小口,便放了下来,问了些案件的情况,诸如何人何时发现夜明珠丢失、高骏早上盘问及找寻的进展等,沉思一番,问道:“小佐,你知道乔嫂的来历么?”
高佐回想了一忽儿,道,“她是个寡妇。先夫生前在河阳城府衙谋事,本是个有学问的人,仕途光明,可惜突然得病死了。她难以过活,就投奔了高家寨。”
我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竟是落草为寇,我原以为她同我一样,是为山贼所虏。
我拧起眉头,问道:“她犯了什么事被割了舌头?”
高佐道:“她刚来寨子里时,因为识字,人又细心谨慎,颇得大哥器重,将很多重要的事务都交予她。后来,由于她的不慎,把一份涉及到官盐走私案的名单弄错了,杜老大追究下来,险些要了大哥的命,之后,大哥便将她的舌头割了去,打那以后只教她做些粗使活计。那件事对高家寨影响极大,这些年都没缓过来,所以大哥才格外看重这次的生辰纲。”
“名单……”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凝神细想这中间的曲折。
良久,我又问道:“那陆七又是何来历?”
“陆七?”高佐托腮想了一想,“陆七没什么特别的,在我印象里,他不太爱说话,为人挺老实的,再就没别的了。”
我问道:“陆七读过书么?”
高佐摇头道:“读过书的人,哪肯与匪寇为伍?寨子里只有乔嫂和我识字。”又奇道:“你怎么平白无故这么问?”
“我再想想。”我陷入思考中。
高家寨的长幼次序并非以年龄来排,而是以入伙先后来排,譬如何六年纪最长,但见了韦四、朱五等人仍须以弟自居,称呼对方“四哥”、“五哥”,女性眷属则从男性长幼次序。朱五媳妇称乔嫂为“乔大妹子”,从九则称乔嫂为“乔嫂”,由此可知乔嫂的入伙时间应在何六、陆七、冯八之间。
我向高佐求证自己的推测:“陆七和乔嫂是不是先后脚来高家寨的?”
高佐搔了搔头:“这我倒没注意。”
我问道:“陆七和乔嫂平日私交如何?”
“不太清楚。”高佐摇了摇头,“乔嫂刚来寨子里时,很多人献殷勤,后来出了事,便没人和她说话了,她也就独来独往,跟谁都不亲近。”
“陆七和乔嫂之间有没有某些关联?比如说两人是同乡什么的……”
我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引导着高佐去想,说到此处,高佐一拍额头:“是了,陆七和乔嫂的先夫都是河阳费里人。”旋即又道:“这也没什么,寨子里有好几个人都是河阳城下辖乡镇村里的人!”
一条计策浮上心头。
我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舒了口气,沿着来时的路,折返而去。
高佐不解地道:“老师,你笑什么?”
“此案已破。”我气定神闲地道,“我知道夜明珠在哪里了。”
高佐惊讶地道:“夜明珠在哪儿?是谁偷的?”
我含笑望向高佐,神秘莫测地道:“当然是你偷的。”
高佐面红耳赤地分辩道:“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