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湖,这幅画有什么典故?”
慕星湖看了一眼,如数家珍地说:“悉达多修成正果后,魔王做了三十二种恶梦,梦见悉达多将要成佛,心中不安,就让座下的魔鬼变成千娇百媚的美女,在他面前卖弄风骚,百般勾引。可悉达多始终不为所动,断绝痴迷淫怒诸多俗念,最终得道成佛。”
我轻笑一声,问:“如果他真的不为所动,当视美女如无物,为什么要紧闭双眼呢?”
慕星湖敛了眸子,轻叹一声:“莫离……”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我在你心中,也是魔鬼所化的业障吗?”
他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临睡前,他在床上躺了下来,从背后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问:“莫离,你想要我吗?”
我的心不规律地重重跳了一下,瞬间浑身发烫,汗湿的手颤抖地覆在他的手背上,吞了口唾沫,小声说:“想。”顿了顿,又说:“如果你觉得以后不会和我结婚,才不这样做,那大可不必。我已经幻想了无数次,心早已没有贞洁可言,那层膜在和不在,有什么区别呢?”
“傻瓜……”
他轻叹一声,撩开我脑后的长发,微凉的唇印在我的脖颈处,清浅的鼻息一下下落在皮肤上,石子般投进心房,激起无数涟漪。
我平时胆子再大,脸皮再厚,此时此刻,也是紧张和害怕远远多于享受身体的快感,咬紧嘴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等等,我去、去拿套套!”
他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行动,手上使了些力气,将我拽进怀中,摸了摸我的头:“不用,我不进去。”说完,牵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裤腰带处:“解开。”
脑袋里窜出一团火苗,熊熊燃烧,烧得我浑身滚烫通红,手指哆嗦得厉害,费了好半天劲,才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他难堪地别过头,喉头滚动,胸膛大起大伏,额上全是汗水。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他,他闭上了眼,浓密修长的睫毛因汗水一束束黏在一起,咬紧牙关,淡色的唇瓣染了些血色,嫣红剔透,比花瓣还要娇艳千倍百倍。
我俯身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星湖,我想看你的眼睛。”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浅褐色的眸子里,水光潋滟,灿若星辰。
我痴迷地说:“星湖,你好美啊……”
他又闭上了眼,咬住嘴唇,不说话。
我舔了舔嘴唇,跪在他身前,像一个狂热的信徒,虔诚又恭敬地吻了下去。
“莫离……”
他带着一丝哭腔,低吟出声。
事后,我心满意足地窝在他怀里,刮了一下他秀气的鼻梁,笑嘻嘻地说:“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还会哭呢!”
他一下子拧起了眉头,凶狠地看着我:“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刚刚了解得不够透彻吗?”
我脸一红:“很透彻。”说着,捧住他的脸,心里乐开了花:“星湖,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我……我好高兴!今晚做梦都会笑醒!哈哈!”
我傻笑了好一会儿,又仰起脸,问:“星湖,你舒服吗?”
他认真地想了想,微微蹙眉,委屈地说:“有一点疼。”
“啊?”我愣了一会儿,面红耳赤地说,“我会好好练练技术的。”
他轻笑一声,伸手抱住我,深深吸了口气:“莫离,其实我和你,和其他人,看到的世界,不一样。”
我想了想,问:“你是色盲?”
他摇了摇头。
我又问:“色弱?”
他还是摇了摇头。
“近视?”我想到他不戴眼镜,就扒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你也没带隐形眼镜啊。”
“莫离,我……我……没什么。”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起我看过的那些心理学书籍中论述的观点,恍然大悟:郁抑症患者往往带着悲观的主观色彩看待这个世界,他是指这个吗?
我咧嘴一笑:“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他点了点头,我笑眯眯地说:“那我就一直陪着你。”
他敛了眸子,看不清表情,过了很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场欢爱中,除了最初他印在我脖子后的那个吻之外,他没有再触碰过我,没有脱掉我一件衣服,我没有得到官能刺激的巅峰,可我还是很满足。
我收藏了他欢愉的表情、低泣的声音,那些私密的、别人见不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他,让我有种真正拥有了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