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慕星湖后,又不甘寂寞地勾引了韩雁峰。之前的事才刚刚冷却,又被重新暖热。我彻底坐实了放荡不要脸的罪名,沦为过街老鼠。
同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还有慕星湖、王子虔、韩雁峰三人。
慕星湖成了一个爱慕虚荣攀上富家女最终被甩的可怜又可恨的小白脸。
王子虔的家世和风流史被挖了出来,加上他骂人的视频广泛流传,于是他成了一个典型的有钱没素质的纨绔子弟。
唯一落下好名声的,大概就是始作俑者韩雁峰。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反而被众人同情,说他上了我的当,受了我的骗,是个良善痴心的傻孩子,绝无仅有的稀缺好男人。
办公室里。
我揉着太阳穴,头疼地说:“钳子,你怎么找了这种理由呢?”
王子虔愣了一下:“什么理由?”
我拍着桌子:“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本来我把韩雁峰骂走,不过就是个公子哥表白被拒的梗,现在好了,你已经毕业了,眼不见为净,我还要在学校混两年呢,这下彻底没安生日子过了!”
王子虔又愣了一下:“你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啊。”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王子虔瞪大了眼睛:“这么大的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大概看我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他吞了口唾沫:“阿墨,你爸和我爸,签了协议,以咱俩订婚为前提,交换部分等价股份。现在已经交接了一部分,等订完婚,再全部交接。你爸没跟你说过?”
我呆呆地摇了摇头。
王子虔托着脸颊,了无生趣地说:“不出意外的话,咱俩明年四月份订婚,等你毕业后,就马上结婚。”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揪住他的衣领:“你说的是真的?”
王子虔把我的手扯了下来:“这种事我骗你干嘛?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不可置信地问:“钳子,这件事,你同意?”
王子虔点了点头:“不然呢?”
我震惊地说:“可你、可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慕星湖啊!”
王子虔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爱你啊,无所谓。”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子虔,他一派释然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和慕星湖的事,就算是结婚后,你想和他在一起,也没关系。等过几年,两家关系稳定了,咱们离婚,你再和他结婚,都可以。当然,你也不能干涉我找其他女人。”
我冷冷静静地将这件事反复琢磨了几遍:“我爸……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你别逗我玩了。”
王子虔靠进真皮椅子里,吊儿郎当地说:“你爸,他是个商人,而且是个很厉害的商人,白手起家有今天的基业,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他比我爸这种有家底的商人更狠、更现实、更精于算计。难道你认为他是个浪漫的诗人,尊重自由和爱情?呵!”
王子虔目光带刺地盯着我:“你认为你爸是什么样的人?爱老婆、尊重孩子的好老公、好父亲?诚然他是。但是你知道吗,你爸他也应酬,也花天酒地,也干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你呀,脑子一根筋通到底,看人都只有简单的一面。”
我攥紧拳头,牙关打颤:“钳子,你别乱说话!”
王子虔自嘲地笑了笑:“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和你一样单纯,认为人都是非黑即白。我曾觉得我爸是英雄,公正严明、富有正义感。直到我见过他打我妈、为争家产篡改遗嘱还差点把亲弟弟给宰了的样子。我不怕告诉你这些事。”
我抿紧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曾说,这是什么年代了,还讲门当户对?但是,阿墨,千百年来,什么都在变,唯独人骨子里最根本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变过。现在是不讲门当户对了,换了个词,叫‘势均力敌’。”他指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你看看外面,就是今天,科技这么发达,思想这么开放,可有多少相爱的男女,因为区区一套房子而分手?有多少昔日恩爱的夫妻在法庭上为十万二十万的存款,互相撕咬反目成仇?阳光底下没有新鲜事,这就是现实。”
“也许你说的对。”我看着王子虔,右手覆在胸口处,将那枚钻戒深深地按进皮肉中,微微一笑,“可是,我不接受这样的现实。王子虔,我不爱你,也不会嫁给你。”
我站起身,决然地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