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却一直不见你,眼下见到你真是太好啦!我还道他们骗我呢!”
我见他只顾着同我说话,全当梅轻雪是空气,忙道:“小佐,快来见过军师!”
高佐飞快地瞥了梅轻雪一眼,敷衍地道了句“见过军师”,便又拉起我的袖子,道:“老师,你出的那道题,我解出来了!你过来,我脱下给你看!”
我忙按住他的手,正色道:“小佐,待会儿再看不迟,先说正事。”
高佐嘴一撇,神情委屈又失落,小声咕哝道:“解题难道不是正事么?”旋又一拍额头:“是了是了!我险些忘了要紧的事!老师,你把眼睛闭上!”
高佐的心思彻底野马脱缰,拉也拉不回了,我转头看向梅轻雪,苦笑了一下。
他淡淡一笑,摇了摇手,示意我不必歉疚,悠然瞧着我二人,全无半分不悦之色。
我放下心来,久别重逢,更不忍拂了高佐的意,便依言闭上了眼。
高佐翻腾捣鼓了半晌,方道:“好了!”
“哇!”
睁开眼时,面前悬着一只机关小鸟,扑棱着翅膀,缓缓飞动,我不由惊叹一声,“小佐,你真的造出能飞的了!”
高佐搔首赧颜:“还差得远,它飞不了多久,方向也无法控制自如。只是上次分别时答应过你,再见面时,要造出能飞的机关鸟,是以才急急匆匆做了出来。”
我感动已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机关小鸟捧在手心里。
我凑近观察:原来他是用绢布和羊肠制成气囊,做成小鸟的身子;气囊底部坠着点着的燃料,以热能为动力,驱使小鸟浮上空中;又用羽毛做成翅膀,翅膀根部有微小的机关,驱使小鸟扇动翅膀,并控制飞行方向。
我将机关小鸟的头朝向梅轻雪,松开了手,笑道:“军师,你看。”
小鸟飞向梅轻雪,越飞越高,梅轻雪仰首而望,叹道:“高佐,你真乃奇人!”
高佐盯着机关小鸟,一面凝神思索,一面沉吟道:“怎的在屋内也一直升高?莫非我算错了?头部重量还不够么?”
我轻咳两声,出声道:“小佐。”
高佐回过神来:“等燃料烧尽了,它会自己掉下来的,不用担心。”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莫可奈何地摇头一叹。
梅轻雪拿起草图,道:“高佐,这机关云梯车,你能否造出来?”
高佐走上前接过草图,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摇头道:“军师,这图纸上许多处机关设计有误,数据更是算得乱七八糟,若按图纸造,会出大问题的。”
我老脸一红,这机关云梯车本就是我临时画的草图,只阐其意,并未推敲数据,眼下被高佐毫不客气地指出疏漏,如何不羞?
我直想挖个地洞把拆我台面的高佐扔进去,然后自己再跳进去,窘道:“若将谬误之处改正,能否造出来?”
高佐一派轻松地道:“这有何难?”顿了一顿,小声道:“只是有一桩难处。”
梅轻雪问道:“什么难处?”
“若是缩小比例来造,倒是好说。可若按图纸的比例造,我、我……”他面露为难之色,“我没那么多银子。”
我忍俊不禁,梅轻雪笑了一笑,和言道:“我给你银子。”
高佐迟疑道:“需要很多银子。”
梅轻雪笑道:“我有很多。”
高佐这才放了心,道:“那我便帮你造一辆。”他又看向我,念念不忘地道:“老师,因在路上未买到竹简,我便将那道题的解算过程誊到衣服上了,你快来看看!”说罢,他脱下外袍,摊开在地。
我暗叹一声,行至他身旁,低头看去,但见衬里上密不留缝地写满了各种符号和数字。梅轻雪大感兴趣,起身步下台阶,亦走过来看。
高佐怔怔地道:“老师,我解出这道题时,那种感觉……我、我形容不出来……”
我赞叹道:“小佐,你解对了,答案确是一。”
“我像是跑了很远很远的路,绕了很多很多的圈子,来到尽头时才发觉,原来尽头就是起点,我越发深信你曾与我说过的话了。”高佐转过头看向我,目光的焦点却不在我身上,他眸子里交织着炽热与痴迷的情感,喷薄涌动,“老师,真实的世界太美妙了,难以蠡测、难以窥探、复杂至极,却又简单至极。”
我怕他想得太深犯了魔怔,警示道:“小佐,题目本就是精心设计出来的,不可陷入其中。”
高佐恍然回神,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全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梅轻雪轻叹一声,道:“惭愧,许多字符我竟未见过,犹看天书。不过,我倒是赞同,真实的世界教人着迷,大道归元,至简如一。”
高佐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梅轻雪。
我趁热打铁,道:“军师,改造攻城器械之事,迫在眉睫。我斗胆僭越,请军师为高佐在工事部安排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