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学无止境,唯勤而已。”
我抿着唇,浅浅地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受他影响,他何尝不曾受我影响?我在学他,他难道没有在学我?我变了,他也变了。
姒仲禹敛了眸子,问道:“今日来,为何事?”
他定知我所为何事,却将话柄给我,我曾经不懂得,如今懂得了:他掌控着绝对的主宰权,却将选择权给了我,一次、一次、再一次。
我绕过他的话,问道:“你当初为何把我从楚国掳来?”这个问题,温衡回答过我,我仍想问问他。
姒仲禹淡淡地道:“姬宸刺杀我,我总得给他点儿教训,教他长长记性。”
我苦涩地笑了笑,再将话折回去,缓慢而艰难地道:“太子,我何时回楚国?”
姒仲禹眉宇间笼着的倦色略深了些,轻揉眉心,道:“再等几日。”他两肘撑在案上,手指交握成拳,抵着额头,闭目垂首,道:“我跟大王讨了道旨,他已应允,宗正部准备妥当后,便可下诏。”
我不解地问道:“下什么诏?”
“大王收你作义女,封你为公主。”姒仲禹抬起头,幽深的眸凝视着我,许久不语,再开口时,语气平静,态度温和,“虽不比真公主尊贵,但有这层身份依傍,旁人想算计你,还须掂量几分。”
他略作一顿,道:“往后的路,会好走些。”
我咧嘴一笑,泪花了双眼:“你照管不了我一辈子。”
姒仲禹淡然道:“我对你有亏欠,帮多少,算多少。”
我紧紧盯着他,缠上他的视线,问道:“我若做了晋国公主,你算是我的什么人?”
姒仲禹面色微寒,沉默良久,生分得近乎冷漠地吐出两个字:“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