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吗?”
“在的,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寻常这点,小姐都不会过来正院的。
宁初随意道,“我找娘亲有事。”
宁初跨进房内,江氏简单的披着外衣坐在了桌子上,她的视线落在宁初身上,瞥见了外衣,问道,“刚从你三哥哪里过来的?”
“不是,女儿是从大哥那边过来的。”宁初抬起江氏道好的温水,一饮而尽。
江氏伸手探了探宁初的手背,一阵冰凉,江氏眉头拧了下,“怎么走得这般急,也不加件披风,手都冰凉了。”说罢她朝丛霜道,“你去小厨房熬些姜汤来。”
宁初拉着江氏的拉道,“娘亲,我没事,别忙活了,女儿找你有事说。”
江氏不理她,又吩咐了丛霜一些事情,才搭理宁初,“什么事值得你大晚上的也要跑一趟。”
宁初张口就道,“娘亲,父亲要给大哥定亲,定的还是荣伯府的小姐。”
江氏点头,“这事你父亲傍晚时与我说过了。”
“啊!”宁初吃惊的张了张嘴,反应过来后宁初问道,“那娘亲可有反驳了父亲的提议?”
江氏奇怪的看了宁初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初凑到了江氏身侧,拉着她的手道,“娘亲,大哥喜欢季家姐姐,他想娶的是季家姐姐,父亲让他娶别人,大哥不开心了,大晚上的拉着三哥喝酒,醉醺醺的,险些哭了。”
宁初添油加醋道,“大哥这样也太可怜了,娘亲,你和父亲说一说,别让他娶容家姐姐了吧。季家姐姐多好啊,娘亲也喜欢不是吗?”
江氏摇头,“你父亲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的,你啊就别白费力气了。”
“不嘛!”宁初抱着江氏的胳膊撒娇,“大哥娶不到喜欢的姑娘多可怜啊,娘亲,父亲那么爱你,你去说说情,父亲指不定就改了注意了呢!”
听到爱这个字眼,江氏有刹那的晃神,尘封依旧的记忆忽然袭来,让江氏心头不自觉的酸涩了起来。
一旁的安嬷嬷见状,心疼的看了眼江氏,劝诫着宁初道,“小姐,您别为难夫人了,大人对夫人并不是您看到的那么简单。”
宁初感受到了江氏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迷惑地看看江氏,又看向安嬷嬷,“安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姐...”
“嬷嬷,别说了。”江氏合上了双眸,平复着心情,她朝着宁初道,“初初,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的,这件事情你别管了。”
宁初心头一阵茫然,她不明白往日里善解人意的娘亲为什么对大哥的痛苦视而不见,“娘亲,您在隐瞒着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帮大哥?”
江氏神色复杂难辨,她沉默了片刻,苦涩道,“因为你父亲不会听我的。”
宁初不解,“可父亲素来爱重您,对您更是有求必应,为什么...”
“初初!”
“小姐,您别说了。”安嬷嬷看得自家夫人想起哪些痛苦的回忆,顾不得僭越地打断了宁初的话,“大人对夫人,是愧疚。”
“嬷嬷。”江氏制止了她的话,半响沉声道,“你先出去,我与初初单独说会儿话。”
愧疚?宁初听到这两个字时,心头一震,她隐约觉得自己好些戳破了什么不该戳破的隐秘,而哪些是关于父亲和母亲之间的事情。
可她不懂安嬷嬷为什么说父亲是愧疚,这些年来,父亲和母亲明明恩爱有加,更是情系一人,整个燕京城何人不羡慕母亲的婚姻。
安嬷嬷带着婢女们安静的退了出去,房门关上,整个房间内就剩母女二人了。
宁初对上江氏复杂难辨的眼神,心底生了退缩之意。
可宁初想到宁淮安,又忍住了冲动,静静的等候着江氏说话。
江氏沉默了许久,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初初,娘亲与你父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父亲其实...有过妾室的。”
此话一落,宁初惊得松开了江氏的手,身子不自觉的后倾,目光死死的锁住江氏的脸庞,半响才干涩道,“娘、娘亲,你在说什么,父亲什么时候有过妾室?”
话开了头,江氏接下来要说的顺畅了许多,她肯定的道,“你父亲确实有过妾室,你不知道是因为当时你还未出生。”
想到过往,江氏至今有些恍然,“我与你父亲算起来也是青梅竹马,我父乃一介秀才,虽身无长物,但也算有些文采,你父亲是你外祖父亲自启蒙教导的。
到了十六岁时,你外祖父就做主将我嫁与你父亲,成婚后一年,我诞下了淮安,第二年怀着泽安时,你外祖父因病去世了。
同年你父亲下场科举,且一路高中,待我诞下泽安时,你父亲已经是一甲榜眼,天子跟前红人。
春风得意马蹄疾,你父亲面容俊秀,又才华横溢,自是引来不少女子的倾慕,我又只是一介秀才之女,虽是正妻,却也是身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