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引路的太监将几人送到了偏殿处,随后又找来了季太医。
季太医看了眼伤口,再看看满脸笑意的顾文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初看着季太医眉头紧蹙,急切的追问道,“太医,可是伤口有什么问题?”
季太医反应过来,松了眉宇摇头道,“伤口有些深,里面还残留了绳缰的毛发,需要挑干净才好清理血迹,包扎伤口。”
顾文渊轻描淡写道,“那就清理吧。”
“额。”季太医见顾文渊如此淡定,稍稍提醒道,“有些地方血迹已经凝固了,所以我需要用烈酒清洗一遍,再挑,这个...会有些疼。”
顾文渊面不改色地点着头,“季太医直接动手吧,我没事。”说罢,顾文渊还朝着宁初安抚地笑了笑,“伤口有些不好看,初初不若出去等我。”
宁初闻言瞪了他一眼,骂道,“你驯马时怎么不想着会受伤,现在还担心这些有的没得。”
顾文渊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这不是怕吓到你吗?”
“闭嘴吧你,我想不想听你说话。”宁初朝着他哼唧两声,然后看着太医,“季太医,他这手心肉都外放了,您尽量轻些。”
季太医心头嘀咕着,再轻该疼的还得疼,嘴里却应和着,“我尽量。”说罢让药童取来了酒,先是给夹子等工具用酒清洗了一遍,然后又让药童按着顾文渊的手,他径直拿起了酒坛着,直接朝着伤口倒去。
“咝。”的抽气声冲顾文渊口中溢出,他疼得面目狰狞,发际尽湿。
宁初心焦的抬手按在了顾文渊的另一只手上,无声地安抚着。
顾文渊张开大掌,将宁初的手尽数裹在掌心中,轻柔而又温热。他苍白着脸朝着宁初安抚地笑了笑。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下一秒顾文渊的眼角湿润了起来,嘴角紧紧抿住,神色有些扭曲。
好一会儿,太医才放下了酒坛子,然后取过一旁的夹子,挑着血肉里的杂物。
几息的功夫,顾文渊后背浸湿了,额头大汗淋漓。宁初刚想抽出手取手帕给他擦汗,结果小手被裹得紧紧的,怎么也抽不出来。
宁初朝着顾文渊看了眼,对方咧着嘴朝她笑,仿佛不知道宁初方才的动作般。
宁初瞧着他苍白的脸吗,也懒得和他即将,左手掏了快手帕出来,本想递给他自己擦,结果顾文渊看见手帕的那一刻,十分配合地低下头看着她。
宁初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邪恶,毕竟顾文渊一只手握着她,另一只手在处理伤口。
所以...应该是无意识的动作吧。宁初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嫌弃地把帕子盖在他脸上,一点点地擦拭着。
“初初,你真好!”顾文渊看着宁初小声说着。
“好了。”季太医的声音响起,驱散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他尽心尽责的叮嘱着,“这伤口一天换一次药,七天内不能沾水,七天后若恢复良好即可拆里纱布,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康复,稍后让人来取药。”
“多谢季太医。”宁初恭敬有礼地朝着对方道谢。
“宁小姐客气了,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行离开了。”季太医拿着药箱起身。
宁初起身道,“有劳太医了,又灵送送季太医。”
待人走了,顾文渊视线落在宁初的手上,眼里闪着蠢蠢欲动的心思。
“初初,既然顾大公子伤口包扎好了,那咱们也走吧。”耐着性子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宁景安起身走向他们,“至于顾大公子,你若是不放心,咱们就把他送到顾大人身旁。”
顾文渊摇头,“三哥,我不去父亲处。”
这一声三哥宁景安听着牙疼,他语气平静的看着顾文渊,“顾大公子不必随着初初唤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和我同年。”
顾文渊面无异色地点着头,真诚看着宁景安,“没关系,我不介意吃点亏。”
可是我介意。宁景安在心底咆哮着,面上却只能哼哼两声,装傻卖萌的男人,可耻。
顾文渊对宁景安的吃瘪心知肚明,他最是知道这位三公子做事情都喜欢婉转,只要装傻充愣应对即可。
宁景安自然不知道顾文渊将他行事作风拿捏住了,只觉得两次交锋,一胜一败,更是叫宁景安对顾文渊的警惕线拉满了。
宁初看着尾巴都要翘起来的顾文渊,投去了警告的视线,转头朝宁景安道,“三哥,要不你先去找父兄,我和二哥送阿渊回去。”
“不行。”宁景安当即反驳了,对上宁初乞求的双眼后,又缓了语气道,“初初你要是不放心他,三哥亲自将人送回顾府,你也二哥去父亲母亲那里。”
很好的建议,宁初拒绝不了,当即就要点头了。
可顾文渊不乐意了,他连忙开口道,“不劳三哥挂心了,这伤小意思,我以前受的伤比这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