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这是什么?”宁淮安疑惑地接了过去,定眼看着,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猛地抬起了头,满脸震惊得看着宁初,“初、初初,这、这都是你写的?”
宁初嘴里还含着饭菜,随意地点着头,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才说话,“大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左右还有两天时间你才启程,这两天咱们都好好想想怎么去晚膳这个计划。”
宁淮安激动不已地捧着纸张,满心的惊喜,“这、这已经很齐全了,有了这份计划,西北一行大哥有八成的把握。”
说罢,他看着宁初还在扒拉着饭菜,显然是饿急了,抬手就给她倒了碗汤,双眼冒光地叮嘱着,“你慢点吃,别咽着了,大哥慢慢看,不急的。”
宁初点了点头,接过汤喝了小半。
宁淮安这才安心的将剩下的纸张细细看完。
宁初吃完后在又灵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出来就看见宁淮安拧眉沉思的画面。
“大哥。”宁初唤了声。
宁淮安抬眸望去,眼里流露出迟疑。
宁初看得清楚,主动递了台阶过去,“大哥,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顾虑。”
“初初长大了,不知不觉间见识境地令大哥都刮目相看。”宁淮安爱若珍宝地捏紧手中的薄薄的十几张纸。
虽轻如鸿毛,却又重若泰山。若上面所言尽数实施出来,造福的何止是千千万的百姓。
只是...如此一来,宁初必然会暴露在人前,意会牵扯到燕京的纷争里。
这就是宁淮安犹豫不决的原因。
宁初转念一想,就清楚宁淮安顾虑了什么,她轻声道,“大哥,从我决定写下这些字的那一刻,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若这些能让大哥、让父亲、让宁家平安顺遂,无论后果,宁初都坦然接受。”
“初初,你可知...一旦泄露,或许宁家也难以护你自在。”一个惊艳才绝的男子,世人会投以瞩目和欣赏,可以在仕途上一展宏图,可若是一个女子才华太过,就会遭受非议,甚至是忌惮和掠夺。
宁初接着话打趣道,“那大哥就努力点,站得高点,护着妹妹肆意妄为。”
宁淮安闻言失声笑出来,他起身揉着宁初的发顶,似红人似保证地应着,“好,大哥努力点。”
宁淮安手心拽紧了纸张,低声道,“你劳累了大半天,早些歇息,大哥去找父亲商量一下事情。”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可能的保护好宁初。
“大哥去吧。”宁初点头。
宁淮安将手抽离,大步离开了初心阁。
宁初如释重负地松下了心头的愧意,她唤来又灵,沐浴更衣后躺在了床榻上,一夜无梦。
这一夜,宁府书房灯火通明,燃烧到天明。
“父亲,这份计划...”宁淮安的犹豫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零碎不全。
宁致远沉默了许久,神情一点点坚定了起来,似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瞒不住的,只要计划开始就不可能瞒得住。”更何况太子从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那小妹...”宁淮安始终不赞同将宁初暴露在人前。
宁致远拿起了案桌上的字张,清秀隽正的笔记,心头既意外又骄傲,复杂的心头还藏了丝难以忽视的遗憾和忧虑。
“这份计划为父亲亲自摘抄一部分,呈与陛下与殿下。”
此话一落,宁淮安瞳孔微缩,诧异地看着宁致远,“父亲是打算...瞒天过海?”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宁致远道,“这份计划要完全施展开,最少也得三年,要想有所成就,也得五年起步,五年...足以。”
宁淮安思虑了一番,默许了父亲所言。
五年后初初双十年华了,到了那时她早该成婚生子了,便是再有什么变故也是可控的范围内。
“那就按说的去做。”
宁致远叮嘱道,“这份计划你不可与第三人言及,即便是你的母亲和妻子。”
宁淮安点头,“儿子明白。”
宁致远又召来了管家,叮嘱着对方将初心阁上下梳理一番,尤其是宁初身旁贴身伺候的,更是敲打了一遍,这才稍稍放了心。
这一天,宁府上下的下人做事皆小心翼翼的,唯恐招惹是非。
出了什么事?宁景安看着府里悄无声息换了部分的人,巡卫也比以往紧密了些。
宁景安问道,“大哥在哪儿?”
飞松回话,“大公子自昨夜从初心匆匆离去后,一直在大人的书房中未曾离开。”
难道跟初初有关系?宁景安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吩咐着,“府上既然要重编巡卫,你去跟宁叔说一声,北门那边的角落注意些。”
飞松眉稍动了下,三公子对顾大公子真是严防死守得很啊,“飞松这就去办。”
而被防备的顾文渊此时正在雍国公的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