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将军紧跟着扶昭身后,向那更深处的黑暗中走去。
扶昭发现墙壁上有蜡烛,便将蜡烛拔下,凑到火折上点燃,火光顿时大了一圈。
借着火光继续向前,扶昭发现这条暗道果然如自己所想那般不简单。
约么抹黑行了半个时辰,感受到一阵气流拂面,二人抬头向上瞧去,果然不远处的上方赫然是暗道出口。
而以他们行进的方向和时长判断,现下他们已然到了城外,且已到了焉国境外。
扶昭心中隐隐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愤然。
激动的是铁匠铺内果然如他所想般暗藏玄机,这条线索得来全不费工夫。愤的却是徐卫长身为大焉子民,行的却是背叛大焉之事,还有那个打铁的老汉,据说这间铺子已在城中数十载,天晓得城中还有没有其他的暗桩毒瘤。
扶昭心中隐隐下定决心,待今夜之后,他定要将这些暗桩连根拔起。
二人上前细听了片刻,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待确认安全之后,才向上跃出洞口。
“这地方倒是选的好。”冉将军一边将袖子上蹭到的土掸掉,一边向四处望。
现下二人正身处一片林中,林子不大,依着地势,洞口正好开在一处低洼之处,正是不易发觉之所,且其上被枯枝杂草覆盖,倘若不是从铁匠铺里一路走来,二人决计不会想到这处竟还有这样一个洞口。
而林外,扶昭顺着冉将军视线的方向看去,正正看到远处便是西平国城门。
正思忖着为何洞口不直接开在城内时,一回头,竟发现他身后还有一条路,很快便认出,沿着这条路再走一个多时辰,便能通向西境的另一小国。
呵,可真是野心不小!
二人快步向不远处的西平国走去,正隐在暗处观察城墙上城防之时,竟发现了另一处洞口。
二人对视一眼,熟练的跳了下去。
这处通道相较来说短了很多,只约莫半个时辰就走到了出口。
出口不是由地下向上,而是已经上到地面。
而前方的出口被一扇木门封着,木门之外隐约能听见人声。
两人屏息,静静听着门后的动静。
门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笑声,男人端坐于桌案之后,笑容却未达眼底。他沉沉的看向下首,等着下首的人继续说下去。
“陛下,臣得到消息称安定王现下已经离开居延城,不知是不是准备招兵买马,卷土重来。”
下属说完抬起眼眸小心的向上首看去,果然见上首的人敛了笑意,一张脸看起来更加阴沉了几分,见状他缩了缩脖子,重新低下头去。
“哼,安定王那个蠢货,”上首的人哼笑一声,漫不经心道,“那种蠢货倘若有能力,会甘心居于慎溧之下?”
慎潥便是先前的西平小皇帝。
“慎潥这孩子,原本朕并不想将事情做绝,哎……”静安帝叹了口气,“究竟还是朕的侄子,尔等好生关照,切不可叫他寻了短见。”
“是。”
“还有,冯遇那条财路断了,夺位之时又耗损了许多钱财,尔等还是应该多多开展财路才是。”
“是。”
“捉到的那位焉国将军,差不多就放回去吧。”
“是……”
“啊?!”下属反应过来静安帝在说什么之后,诧异的抬起头来。
静安帝赏了他一记白眼,才缓缓道:“现下我西平处于微时,还不不要与焉国结仇才是,你们也切记小心行事。”
下属低下头去,黝黑的面皮上不由有些泛红。他自然明白静安王所说的“小心行事”指的是什么。
西境各国按照惯例相互间的“侵扰”当适可而止,自静安帝即位,他们确实做的有些过火。
“属下谨记。”
待静安帝吩咐完毕,下属终于退了出去。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安帝静坐了片刻,站起身来。
两名侍女进入室内伺候静安帝宽衣,突然他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看向不远处的博古架,抬起手挥退了两名侍女,而后放轻着脚步向博古架走去。
扭转开关,高大的博古架向一旁退去,露出后面黑黝黝的洞口。
见并无异常,终是舒了口气,重新按了关闭的按钮。
……
是夜,尚儿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白日在甘泉宫见过的道人虽一切都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就是不知道哪里让她觉得奇怪,这异样的感觉隐隐横在她心上,使她不住的去回想。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之后,尚儿终于躺不下去,双手撑着床褥,坐了起来。
候在外间的糯糯听到室内的动静,忙进来查看情况,见床帐阖动,少女的皓腕自交叠的帘帐之内探出,走上前去将帘帐撩了起来。
“陛下,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