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妍和祝茵分开后，独自回了容承胤所在的营帐，这才发现乌索和科吉不知何时都已经离开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的？”文书妍将矮桌上已经冷掉的水重新换了热的，这才坐到容承胤身边。
“我都小眠一会儿了。”容承胤安抚的笑了下，“你去见付嬷嬷了？”
文书妍心中微震，但她也知晓，自己的行踪在这里肯定隐瞒不了，便轻轻点头承认。
付嬷嬷苍老的面容再次浮现在文书妍眼前，她张了张嘴，求情的话就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倒是容承胤看了文书妍的样子，率先开了口：“舒妍，付嬷嬷是行刺，你莫要糊涂。”
这下子文书妍更是说不出口了。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付嬷嬷的行为放在现代就是杀人未遂，虽然以现代律法来说，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估计也得来个十年以上的牢狱之行了。
更何况这里不是现代，而付嬷嬷行刺对象还是一国君主。这种行为，更是没有半点生机了。
“当真没有一点可能吗？哪怕把她关起来……”说到后边，文书妍的底气都不足了。
把付嬷嬷关起来……人是活下来了，但是一辈子不见天光，没有自由，比之笼中鸟还要可悲。
这样的结果，是付嬷嬷想要的吗？是她希望付嬷嬷过的吗？
文书妍想不到两全的办法，但是付嬷嬷是她来到这边之后，对她照顾有加，就像她的父母一样，无微不至，她真的不想看她死。
至少不是这般死去，而是应该寿终正寝才对。
想到这里，文书妍眼圈又红了起来，眼中盈满了泪水。她不想让容承胤看见她这个样子，连忙低下了头。
容承胤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文书妍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安慰。
“今后有我。”容承胤低声道，“我会照顾好你，旁人不会为难你的。”
文书妍平定好情绪，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吸吸鼻子，轻声问道：“那李成宏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声音中还带着些鼻音，听起来莫名有些柔软，好像对那人有说不清的牵挂一般。
容承胤只觉得心中一堵，纵然知晓文书妍对李成宏没有旁的意思，但仍是忍不住多想。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文书妍又说道：“你们已经杀了兖王，李成宏就放过他吧……此战澧朝已经败了，西凉也没有想过要攻城略地，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你怎么知晓兖王死了？你去见过李成宏了？”容承胤敏锐的察觉出文书妍言语中的信息，眉头不由得皱起，“他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文书妍不敢去看容承胤，低着头闷声否认道。
“舒妍，看着我。”容承胤下意识坐直身体，却直接扯到了伤口，外加有些动气，就开始咳嗽不止了。
文书妍吓了一跳，连忙伸手轻拍容承胤后背，帮他顺气。
“你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好端端的，这么激动做什么？”文书妍说着就去扯容承胤的寝衣，想要看看伤口是否又裂开了。
容承胤握住文书妍的手腕，抬头与文书妍对视：“他…咳…同你说了什么？”
咳嗽并没有完全止住，容承胤略显苍白的脸上，还有因为咳嗽带起的红晕。文书妍看在眼中，不由得有些心疼。
“只是说了些旧事……我是听说他一直喊着要见我，才过去的……”文书妍眼神闪躲，不敢同容承胤对视。
在于李成宏谈话期间，她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只是这股情绪感觉，她需要自己去查，去印证她的猜想。
“就这些？”容承胤不太信，他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听完后，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了。就算听他说起，也好像是个旁观者……”文书妍这番话，是看着容承胤说的。
容承胤看着文书妍平静的目光，判断着这番话的真假，终是慢慢放开了手。
文书妍确实没必要说谎，因为对于李舒妍的曾经，她确实是个旁观者。她没法感同身受，只能从第三方角度去评论这件事。
“你对他的说辞怎么看？”容承胤缓缓靠回去，轻声问道。
“听起来，兖王过去对我确实不错。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很多人最常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他能伸手帮我一把，可见为人还是不错的……”
就是在战争中的一些手段，属实有些心狠手辣了。文书妍在心中补充道。
“而且我听从梦说，他虽然祖上跟皇室算是宗亲，但到了他这辈，早就算不得什么了。所以对于朝廷而言，他也算是个外姓王吧。在这种地位，还能出手帮一个与他无关，还不受宠的公主……他确实于我有恩。”
容承胤听到后边，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但很快被他掩去。
“李成宏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