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送走了乌索,沉默对视片刻后,连忙将门关好,躲回了屋里。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文书妍神情严肃的说道。
“是不是你上神山的事暴露了?”祝茵没有反驳,但明显也赞同文书妍的想法。
文书妍皱着眉轻轻摇了下头,否认道:“不应该呀……我怕被人看见,都没敢走大路,是躲在大路旁边的树林里慢慢往上爬的,下山也是……”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乌索为何会突然来查你?”祝茵也想不太明白,“是容承胤怀疑你了?但你的来历我们编的很合理啊……”
文书妍没说话,显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一时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祝茵又问道:“那你还要去神山吗?”
“去!”文书妍答的异常肯定,“神山上的壁画一定有什么特殊含义,我得去。也许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西凉为何会变成这样,答案都在上面……”
“那万一没有呢?”祝茵不放心道。
文书妍不答,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会。
她直觉神山上的壁画内容一定有一切的答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为这般认为。
为什么呢?
好像是从她到这里来后第一次见到那副她出事时修复的壁画开始。
从那时起,文书妍就觉得,这里的壁画与自己密不可分,不是说生死与共那种,而是自己似乎跟这里的壁画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而当她发现壁画内容是她生活的写照时,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跟那副壁画脱不开关系。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呢?自己明明没有死啊……
文书妍觉得,神山中的壁画是一切的核心,那里一定会有答案。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文书妍便又一次跟祝茵告别,独自前往神山。
就这样坚持了大概三个多月,又一次十五,文书妍在祝茵家中休息,容承胤进神山祈福。
石柱上的壁画已经被文书妍修的七七八八了,但因为受损严重,能修复的部分太少,所以即便修复的差不多了,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但容承胤已经看了石柱两年,虽然不是每天都来,但也算是次数频繁了,故而这次进山之后,他马上便发现了石柱的变化。
容承胤神情有些激动,他伸手想要去触摸石柱上的壁画,却又像害怕什么,突然收回了手。
容承胤跪在地上,往前俯身,尽量让自己贴近石柱却不去触碰,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打量起来。
直到看完整个石柱,容承胤终于确认,这不是他的错觉,是石柱上的壁画真的被修复了一些。
容承胤慌忙起身冲出石窟,找到等候在外的大祭司,焦急问道:“大祭司,您可有修复神山中的壁画?”
大祭司并没有被容承胤激动的样子吓到,相反,他慈爱的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得到了答案的容承胤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失了平常的稳重,抓住大祭司的衣袖,着急的问道:“那是谁修的?大祭司,您知道吗?”
“你的努力会得到自己期望的结果。”大祭司没有回答容承胤的问题,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含糊的话,便转身往山下走去,“王上,该下山了。”
容承胤看了看大祭司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石窟,迈步跟在大祭司身后往山下走去,但他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自己刚刚下山不久,文书妍就悄悄溜上了山。
文书妍麻利的拨开落叶堆,将藏在里面的工具箱拿了出来。
为了方便她自己,在第二次上山后,她就物色了个地方,每次下山前将东西藏在这里,为自己的行囊减负。
拿到了工具箱的文书妍轻轻将上面的土擦去,脚步轻松的往石窟内走去。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上山不久后,神山就被容承胤派兵围了起来。
西凉百姓对容承胤这一举动不甚理解,就连大臣们都接连上奏,请求容承胤收兵,莫要做触怒神山之事。
容承胤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一旁,语气中带了些怒气道:“接下来的内容都是要孤收兵的,就不用说了。”
随侍手拿奏折僵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齐将军从门外走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开口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跟王上单独谈谈。”
随侍如蒙大赦,连忙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案上,躬身静静退出,甚至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王上,臣下上奏也能理解。您不由分说的派兵围了神山,百姓不知原因,很容易造成恐慌。”
“表舅的人还真是忠心,孤这边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告诉您。”容承胤放下遮住了眉眼的手,目光危险的看向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