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妍暂时在医馆住了下来。
张景山在最开始的几天,会来亲自给文书妍检查伤口、换药,后边就是从梦来帮文书妍了。
文书妍从从梦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似乎在她回到医馆的第二天,容承胤便带人离开了。
文书妍没有多说什么,她想容承胤这次应是气的狠了,等到自己查清这些事回西凉时,还是小心一点,别被他碰到吧。
除夕夜的时候,医馆中只剩下张景山和文书妍。两人于桌前对桌,看着桌上简单的饭菜,忽而一笑。
“新岁吉祥啊,张先生。”文书妍率先举起酒杯,也不管张景山愿不愿意,直接与他碰了一下。
张景山唇边挂着浅笑,只是不同以往那样,让人觉得疏离。好像除夕的气氛也感染了他,让他短暂的卸下了假面。
张景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便打趣道:“倒是没想到,今年除夕竟然是王后与在下一起过……”
文书妍被口水呛了一下,随即垂眸轻笑,“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王后。西凉史册记载,西凉王后李氏已逝。”
“你若想,那个位置仍能是你的。”张景山提筷吃了两口菜,漫不经心道,“还是文姑娘有什么打算呢?”
“自是有些打算的。”文书妍见状,也知晓张景山已经做好跟她交谈的准备,便也不在打马虎眼,“我之后准备深入澧朝,往中州那边去。”
“听闻中州有一地十分珍奇,山崖之上竟有石雕画像,想来文姑娘是想去那里吧。”
“是。”文书妍直接答道,“不过在去那里之前,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下张先生。”
“文姑娘请说。”
“张先生早年跟着兖王,想来对于澧朝的很多事情都比较了解。我想知道,澧朝的衰弱具体出现在何时?又或者说,开始出现天灾导致民生艰难,是在何时?”
张景山刚要作答,却又突然顿住。他恍惚间觉得,文书妍这么问一定不简单。再联想到西凉这两年的情况。他心中隐隐有了新的猜测。
文书妍见张景山蹙眉不语,也不存催,自顾自的吃着酒菜。直到张景山开口,她才放下筷子。
“具体时间我给不出来,但大概应该是在十年前,或者更早一点,但差距不会很多。”
张景山看向文书妍,“最初应该是夏季一场大雨,但当时没人觉得有异,毕竟澧朝夏季会有汛期。但自那之后,澧朝的天灾似乎就没有断过,这两年尤甚。”
文书妍放在桌下的手蓦然攥紧。十年前,在早一些,那就是祝茵过来的时候。
这些点慢慢对上后,她与祝茵的猜测便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也许真的是因为她们二人,才会让这个世界灾难频发……
“文姑娘问这些,是与你此行目的地有关?”
张景山这般聪明的人,在文书妍问出这个问题时,估计就能猜到一二了。
文书妍自然也就懒得隐藏,大大方方点头承认。毕竟自己那点心眼子,在他们面前估计不太够看。
张景山也没有得寸进尺,只是问道:“文姑娘打算何时动身?”
“等伤好了吧。”文书妍打趣道,“张先生不会想要赶我走吧?这人救都救了,多收留我一段时间,想来张先生也不会嫌弃的。”
张景山轻笑一声,并未将文书妍的话放在心上,“我看文姑娘先前那般着急想离开,还以为文姑娘很是着急。”
“之前那是形势所迫,现在事情解决了,自然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文书妍神色落寞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张景山又给自己斟了杯酒,“文姑娘不如好好看看西凉王留给你的东西,里面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意思?”文书妍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微眯的看向张景山。
她先前听张景山说了自己‘死’后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后来回过味来,便觉得其中一些事有些不对。
祝茵说自己‘死’后,容承胤变得很不一样。虽然没说具体何时变得,但祝茵当时给出了时间,说是这两年多……
也就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容承胤应该就产生了变化。
连祝茵都能察觉的事,文书妍不相信张景山会毫无察觉。
但她之后并没有再问。毕竟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跟这些有关,张景山是否说了真话,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张景山见了文书妍这个样子,如何不知道对方应当已经知晓自己当时说的有所漏洞了。
见此他也不慌,将杯中酒饮尽后,才继续说道:“文姑娘这个样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文书妍自然知晓张景山是什么意思,也不反驳,直接说道:“先生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没有同我说吧。不过那些事,应该都是真的。”
“确实,事情都是真的。”张景山将当时的事又说了一遍,给出的答复与祝茵差不多,只不过时间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