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苏贵妃宫中却灯火通明,竹锦看着站在门口的主子,开口劝道:“娘娘,皇上怕是不会来了,要不咱们安歇吧。”
“皇上为何不来?许家流放已有月余,皇上就算再有气也该消了,况且熠王并未查出本宫和苏家与许家悖逆之事有关,皇上为何还是这般冷落本宫?”苏贵妃心急万分道。
自那日在兴德殿过后诸葛翎就再没有召见过她,也没有来过她的宫中,就连六皇子的功课他也不再过问,难道他们母子真的要失宠了吗?
竹锦哄道:“娘娘不要着急,皇上兴许有国事要忙,最近皇上没有来娘娘宫中不是也没有去其它妃嫔那吗?娘娘不用太过担忧。”
“本宫怎么能不担忧?以前皇上最是喜欢本宫,不说每日都来,至少一月有半月在本宫这里,对六皇子也是疼宠有加,每隔几日就要亲自考教他的学问,可如今过去一个多月了,皇上一次也没来过本宫这里,也未曾考教过六皇子的功课,皇上他是真的恼了本宫和六皇子。”
苏贵妃越说越怕,越怕越怒,“都怪陆氏女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闹出这些事来,皇上也不会这样对本宫和六皇子……不对,皇上也许对陆氏女还未死心?”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有意纳陆家小姐为妃?”竹锦惊问。
苏贵妃揪着帕子,“定然如此,当年皇上便有此意,要不是陆丰那个老倔驴不肯让唯一的宝贝女儿入宫,陆氏女早就进了宫。”
“当年是定国公不同意所以陆小姐才未入宫,可如今定国公没了,皇上要纳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入宫岂不是十分容易。”
苏贵妃心中更加不安起来,“以陆氏女的年轻和美貌,她一旦入宫定会成为本宫最大的对手,要是再生下皇子,六皇子的地位危矣!”
“娘娘,咱们绝不能让她入宫。”竹锦急道。
苏贵妃拽紧手中的绣帕,“听说明日昌宁伯府有宴会,陆氏女也会去?”
“是。”
“传信给兄长,让他想个法子除掉陆氏女。”苏贵妃眼神阴狠的看向屋外,“本宫绝不允许任何人挡本宫和六皇子的路!”
翌日。
“小姐,奴婢打听到那个被送去庄子的苏晚宁也会去昌宁伯府。”青荷一边整理箱拢一边道。
正坐在妆台前梳妆的陆辛月抬了抬眼皮,她还未出声,在给她戴发钗的紫罗却抢先气愤出声了,“苏晚宁去庄子才多久,竟就回来了?”
“一个多月。”青荷气鼓鼓的。
紫罗道:“小姐,这苏家也太过分了吧?发生那么大的事,就罚去庄子一个月了事?他们就不怕被人耻笑?”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生气?”陆辛月在妆台上挑选着簪子,漫不经心道:“不过苏家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苏晚宁回来定然不单单是为了一个赏花宴,说不定有别的事情,等会儿我先让人过去打探一番我们再过去。”
“确实应该先打探一番,苏家人别憋着什么坏害小姐。”
“对,姓苏的和姓许的是一伙的,都不是好人。”
奉命先去了昌宁伯府的人在陆辛月妆扮好要出门之前回来了,他将查到的事情禀报给陆辛月,陆辛月露了笑,但未动声色。
到了昌宁伯府,陆辛月被客气的请了进去,直接带到了赏花的园子里。
园子里许多贵妇贵女都已经到了,陆辛月在众人的视线下缓缓向前,只着一袭素白衣裙,发髻上几支素簪点缀,淡扫峨嵋,却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肌肤胜雪,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朱,身姿婀娜,步子轻盈的走到百花盛开的园子中间,美得让一园子的花儿都失了颜色。
贵妇贵女们看着陆辛月,再互相看看身上的华贵衣着和浓妆,不由得自卑起来,就算她们锦衣华服浓妆艳抹也比不过素衣素钗未着脂粉的陆辛月。
“这样的场合,她怎么穿成这样?白哗哗的真晦气。”一个心里发酸的贵女就低声指责起来。
旁边一个贵女提醒,“你忘了,她还在孝中。”
“还在守孝怎么能出门参加宴会?”发酸的贵女指责的意味更浓了。
“两年多了,已经过了热孝,可以偶尔出来走动。”
“她要是真孝顺就不应该出来,不就是觉得自己长了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出来显摆吗?不要脸。”
这话一字不差的传进了陆辛月的耳中,陆辛月侧头看去,见是与苏晚宁交好的一个贵女好像叫什么周灵,她抬步走了过去。
与周灵说话的贵女见陆辛月过来了,福了福身走开了,陆辛月的身份在所有贵女中是最高的,就算她现在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她轻易也是不敢惹的,这不,许家就是一个很好的前例。
周灵不带怕的,直视陆辛月。
陆辛月站在她面前,问:“你在说我?”
“我说了又怎么样?你敢打我吗?”周灵嗤笑,只是下一刻,她脸上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