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大伙好好看看,这位是别千颂,别小姐!”
马儿们连声回应,方天笑的眼尾褶子都出来了。
别千颂看着他们,突地灵光一闪的问道:“方大哥,您...有意领着他们一同成为落花村的桥梁么?”
方天正笑着,听见这话猛地一噎,呛的咳嗽了几声,“你的意思是,让我当马夫?”
“是的,每月薪俸您定,只要您能安全将落花村所出之人送回去,一切都好商量。”
别千颂走到归梦身前,归梦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善意,温顺的侧头给他摸了摸。热流从相贴的地方,传到了她的心中,“马儿跟着我肯定也不是很自在。我能感受到你们之间浓厚的情谊,或许我说的话,马儿们也赞同。”
方天看着归家,归家甩了甩鬃毛,走了几步,似是在焦急的催促。
半响,方天终于败下阵来,对天大笑,“好,那我就与他们一起成为连接落花村的桥梁!这等荣光之事,我确实是不该犹豫!”
“那薪俸,我给您和马儿...六石。”
“不值一提的东西,随便来几文就好了!”他挥着手,身上是丝毫不染官权与金钱的洒脱。
别千颂佩服他的敞亮,与人约定明日卯时来店中。
见她要走,方天拍拍归家,拉开木门,引着归家走了出来。
“让他送你吧!”
别千颂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就被自外面就传出了一道男声打断:“方天,借我归家一骑!”
这声音初听慵懒与悠扬,却细感霸道不容拒绝之意,如冬日边疆翱翔的戾鹰,使人不寒而栗。
但院中两人的寒栗又截然不同——
方天是因为烦恼头疼。
而别千颂在则是因为这人是扶云川。
她单手挡脸,心中怪道,怎么哪儿都能遇见这家伙!
想着,一席黑衣的扶云川就背手从后门中走了进来。
比起人,别千颂先听到的是其腰间悬挂的银饰轻响。后是看到了他依旧简单束起的墨发,与一条棕编抹额。抹额约莫两只宽,束的他凌乱的刘海向两侧撇去,垂落间挡住了大半的凌眉,弱化了不少他身上的轻狂之色。
要是其他人,别千颂一定会目不转睛的欣赏,可坏就坏在,这人是男二。她不想沾惹他,便装作没看到的与归家互动了几下。
殊不知这一切已经被来者尽收眼底。也来者并不打算让她就这么混过去,勾唇笑着,装作奇道:“这不是别小姐么,怎么也想的来此处了?”
别千颂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转身后立马换上笑颜:“见过扶公子。”
扶公子点点头,长腿几步走近:“这样看,我与别姑娘还真是有缘啊,你来此处也是借马的?”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往前走着。为了保持安全距离,别千颂只能连连后退。可这地方就这么大点,她很快就退无可退,抵在了木桩上,不忍的侧头:“请扶公子注意距离。”
顺着她的暗示,扶云川点头看了眼二人之间连个孩童都塞不下的距离,点头赞同:“尚且得当。”
别千颂眉心突突了两下。虽说姿态如此亲昵,但她却从这人身上感受不到暖意,反而有种如芒在背的审视,似是想透过皮囊看清她的内里。
她无法,只能暗示的方天,方天比了个ok的手势,轻咳一声上前一隔,连连哎道:“你不是要借归家么,快些去吧,别小姐身体不适,我得赶紧送他回家。”
说完他就又牵出了归梦,拉上拿起帷帽的别千颂上马,二人走的迅速且不容拒绝。
就这么被独留下来的扶云川捏着手中的马绳,挑眉看着二人的背影,沉声意味深长道:“你到底所行为何啊,别小店主。”
周围悠悠,回答他的只有归家磨蹄踏动的声音。
半响,扶云川轻唤:“藏铃。”
语毕,一位白衣女子翻身从墙外进来,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照顾好归家。”
说着他就把马绳交给了藏铃,慢步离开了。
回到店中已经是中午,赵白下班离开,林阿姐上岗。
想着来都来了,别千颂就叫方天签了合同。
方天是识字的,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条约,后表情震惊。签完字,他看别千颂的眼神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