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千颂想了起来,连忙制止住了话题,走到了馄饨摊子前坐下。
于是,这里再次剩下了沈药和秦尧。
秦尧无奈,换了个姿势,“想不到你之后竟是跟着别小姐干了。”
沈药嗯了一声,“你呢,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二人在很久以前因一场打斗成了好友,并且同病相怜,感情极其的好,但某一日,秦尧突地就不吭声的走了。沈药不愿相信,在原地等了他好久才等来了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找到了父母,安好,勿念,勿扰。】
短短几个字就斩断了二人一起在泥泞中摸爬滚打的情谊。
沈药气愤,可也没有办法,在原地踌躇了几日才在陈陆底下做了活。
秦尧没说话。
沈药也不愿再与他讨论以前的事情,从衣襟中拿出了自己刚领的薪俸,放在了他的手中,“我完成约定了,该你了。”
秦尧猛地抬头看向了他,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突地喊了他一声,“我是有原因的。”
沈药点头,“我知道。”
说着,林启辰的随从明里哒哒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撑着膝盖,气都传不匀的就道:“别小姐和...和我家公子让你们过去。”
沈药点了点头,率先离去,而秦尧则在原地反应了一下,起身,下意识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别千颂看着二人过来,指了指隔壁桌子上的馄饨。
沈药不明白。
别千颂:“我又点了两份,你和你朋友去那边桌子上边吃边说吧。”
听到朋友这个词,沈药愣了愣,“您...怎么知道?”
别千颂得意的笑着,眉眼在说话的时候弯出了好看的弧度,“那是,我可是十分了解你的。”
沈药心暖,但还是拒绝过去。
秦尧听了别千颂的话也抗拒的站在原地。
别千颂无奈的和林启辰对视一眼,使出了杀手锏,“你要不去,我就让水花给你煮健体汤!”
这汤的配料是水花前几天跟林阿姐讨论,拿薪俸买来的,听闻能强身健体、精神拉满,虽听着挺好,可味道极其的...呃...耐人寻味,就连沈药这种忍耐力极高的人都受不了了。
如果别千颂没发现他的异样,可能在喝几天,这小子就会直接升天了。
头铁十足的沈药下意识的点头。
别千颂带笑,飞了个眼刀。
沈药立马乖乖的坐了过去。
秦尧还在纠结,别千颂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不必担心,有些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最终,二人坐在桌子旁,机械的开始吃混沌。
操碎了心的别千颂勉强满意,继续跟林启辰说,“你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启辰看完了戏,如没了骨头似得俯身趴在了
桌子上,搅合着碗中胖大的馄饨,“我在找人。”
别千颂本意是不大听人的私事,但人说了,她很乐意听听,“什么人。”
“小时候救过我的人。”
“你小时候遇到过危险?”
林启辰挤着半张变形的脸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着出口:“我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眼睛差点瞎了,被我们府上的有心之人拐了出去,想威胁我爹,要我爹的钱。
他们是两位,一位跟我爹周旋,一位看着我。看着我的那位似乎觉得我是个小瞎子,好掌控,连我腿都没绑,放下了我之后就开始睡大觉,我当时其实已经能看见点东西了,就摸黑,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跑了出去。
可还不幸的是,我位于一处陌生的深山中,不认识路,自己跑了很久,饿的差点没死掉,才遇见了我的两位救命恩人。
我本想报答他们,可我爹被气昏了头,以为他们是绑架我的人,就将他们捉了起来...后来那人跑了,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心中有愧,在找他们。”
别千颂心道,想不到这小子背地里还有这样的凄惨事情,在书中这些事情都没有写出来,看来也就是现实与书中不一样的地方了。
也从一开始,她就没把周围的人当成是书中的人,听完心中也觉得不忍,安慰:“不要担心,他们一定没事。”
林启辰抬起头,活力恢复的吃了口馄饨,点了点头,自我肯定:“他们一定没事!我两位恩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这人表面上吃的狼吞虎咽,其实是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悲伤。就是这悲伤的源头不知道是因为那南道路巷的两位大哥所言父亲之事,还是因为一直找不到自己恩人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