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醒。”
张大起身问道:“我为何有些头晕、想吐?”
徐瑾瑜将针灸包放入药箱,解释道:“脑部受击,也就是脑震荡,头晕恶心属于正常,一般一天之后症状可减轻,我刚才施针只是让你转醒,但你头内有少许淤血,还需后续治疗方可痊愈。”
樗里疾见女子医术高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找到了张大的病因,还让其醒过来,遂追问:“可否继续行军?”
徐瑾瑜用袖子擦了擦落在医药箱上的雨水,小心地装在箧笥中,答道:“最好静养休息,伤者痊愈之前不可剧烈活动。”
张大向徐瑾瑜抱拳,满眼感激道:“谢医者救命之恩。”
而樗里疾看着眼前顾盼神飞的女子,想到刚才士兵所说:军中缺医者,于是望向她:“姑娘可愿投军,军中甚缺姑娘这般妙手回春的医者。”
此时雨也暂歇,徐瑾瑜擦干手,从包袱中拿出细细包裹的验传,双手递给樗里疾,应道:“我正是要往河西投军。”
樗里疾也抹了抹手上的水,结过验传默念上面的信息:徐瑾瑜,17岁,商於徐家沟,父母皆亡,家中老屋两间,田产几亩,女医,欲往河西投军。
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子,孤身一人在这飘零世间,仍前往军中实属不易。
他将验传双手递给徐瑾瑜,说道:“我是秦国公子樗里疾,我们也是要到河西,姑娘可以和我们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也麻烦徐医士,到洛南前帮忙为张大医治。”
徐瑾瑜一喜,嘴角一翘激动地跳起来:“不麻烦不麻烦,我还要谢谢公子,愿意带我同行呢。”
跟着军队满满安全感好吧,路上有人唠嗑了,不用到处问路了,最最关键的是,不用害怕路上遇到野兽了,这一个个身强体壮,腰挂长剑的将士绝对武力值爆表。
尤其那个公子疾,在历史上不仅是个名相,还是名将,以一当十,跟着他们走,放心!
此时坠下山坡的那辆马车已经重新装好,上面的粮草分装到了其他的车上,那名受伤的士伍坐在空着的板车上。
樗里疾上前一步,接过徐瑾瑜手上的箧笥,绑到他的马上,对一脸惊讶的她说:“一个小女子,背着这么重的行李,影响长个子。”
徐瑾瑜不服,这是说她个子矮的意思吗?换算成现代单位,她可是有一米六六呢,竟然嫌弃她矮!
但是仰头看了看旁边比她整整高一头的樗里疾,好吧,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
她头一低,默默下决心,自己晚上要多吃点饼子,长个子!
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泥土的道路还是十分湿滑,士卒皆小心翼翼的牵着马,生怕在发生之前车马滚坡的事,樗里疾也下马步行,和徐瑾瑜一起走在队伍最后边。
徐瑾瑜感觉湿漉漉的斗笠和蓑衣压在身上重重的,她放慢脚步将其拿下,甩了甩上面的水后拎在手里,然后加快步伐接着跟上樗里疾。
此时樗里疾明显感到徐瑾瑜落后了几步,扭头之时就看到这一幕,刚才她带着斗笠,匆匆之间只觉得她的眼睛分外有神,而此时没了斗笠和蓑衣的遮盖,整个人显得分外明艳。虽着普通布衣,却给大雨初歇的山中增添了几分色彩。
樗里疾看着跟上来的徐瑾瑜,问出自己的疑惑:“姑娘怎会想去河西?”
女子为医者不多,去军中的更是少见,而她一个孤女,见她户籍所书家中有薄产,度日倒也是不是问题,做军医虽不用上阵冲杀,但是随军奔波也是极为辛苦。
他今天邀她从军只是惜才,他问之前就做好了被会拒绝的准备,但没想到她真是要前往河西军营做女医。
徐瑾瑜听樗里疾如此问,爽朗一笑:“我去河西一是为了给邻居大哥送用新衣,二是谋个生计,我一个女医行走乡野多有不便,做军医包吃包住、还发俸禄,岂不美哉。”
樗里疾听她这般言辞,不禁抿嘴一笑,故意吓她:“打仗时可是很吓人的,你不怕?”
徐瑾瑜摆摆手,仰头义正言辞地说:“你们男子拿刀上战场都不怕,我在后方救个人怕甚,巾帼不让须眉!你可别小看女子,女子也可顶半边天。”
樗里疾哈哈一笑,称赞道:“姑娘真豪气,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可顶半边天!说的好,我大秦儿女果真是都是壮士,有你们实乃大秦之幸,我代表赢氏谢谢姑娘了。”
虽然他为庶子,并不太受公父的重视,但是作为宗室之人,赢氏子孙,他从未消沉,一直谨记强大秦国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