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疗脑震荡,早期病机主要为血瘀,治则以活血化瘀为主。方选用“散瘀通络汤”化裁,如张大头晕者加天麻、钩藤;而后期则以肾虚为主,治则以补肾益脑,选用“补肾益脑汤”。
原在里边打扫的年轻小医此时被小吏叫了过来,徐瑾瑜将“散瘀通络汤”和“补肾益脑汤”所需药材一一告诉他,并且说明每副药的用量。
此时老医听到徐瑾瑜说的方子,眼神一亮,他放下了手上的笔,开口问道:“受伤士伍可是脑络损伤?”
徐瑾瑜恭敬答道:“正是,前两日那士伍被马踢伤,又滚沟伤到脑袋,昏迷目闭,不省人事,舌质紫暗,脉涩不利。当时我用以针灸治疗,士伍转醒,但仍头痛时轻时重,伴有眩晕呕吐,故又连续施针两日。我所用药,不知老伯认为妥否?”
老伯听过竟然难得的点了点头头,悠然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难得语气平和地说:“方子尚可,姑娘用药得当,不错。”
小医听到老伯如此说,打趣道:“姑娘,能让我师傅说出不错,那是真的说明他觉得方子可以的。你不知道,他可严厉了,我跟着师傅学医十年有余,还没被他夸过。”
老伯听他这么说,对着小医骂道:“你个孽徒,还有脸说!光是识药就花了两年多,针灸学了三年,就你这笨徒弟,没把你逐出门就不错了。”说罢就拿起一册竹简,欲要起身打那小医。
小医见状立马认错,讨饶道:“师傅,徒儿知错,万万不可动气,打疼我不要紧,你那好不容易写好的药册,打断了可咋整。”
老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想想徒儿所说,也放下了手中竹简,瞪了小医一眼。随后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徐瑾瑜,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要去河西做女军医,恐怕不太容易。”
徐瑾瑜刚还在看热闹,突然听老伯来了这么一句,不禁疑惑,问道:“为何?”
老伯重又拿起笔,头也不抬的回了句:“你到了大营就知道喽。”
徐瑾瑜心中暗怼,这老伯还怪气人的,你要么说完,要么不说,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还故留悬念呢?这不故意让她好奇么?提前让她发愁么?
他徒弟倒是十分热情,他按照徐瑾瑜所说,把药材一样一样拿出来,用量具称好,并按照每一顿的量进行分装,包好后用麻绳扎起来捆好。
然后双手递给她:“姑娘,药都装好了,左边是散瘀通络的,右边是补肾益脑的。”
徐瑾瑜提着药,跟小医说:“那名士伍名叫张大,住在官驿,我明日便要离开,过几日烦请医者看一下他的情况。”
小医爽朗一笑,脆生生地答道:“我已记下,定不负姑娘所托。”
徐瑾瑜三人将药送至官驿,并跟驿馆的人交代好煎服禁忌,再次给张大施针后方才离开。小吏带着两人去官署,将徐瑾瑜和郯明领至后院。
“那一间是公子的住处,其余几间也都收拾好了,不知徐医士你住哪里?”郯明问道。
徐瑾瑜扫视了一下后院布局,不答反问,“你住哪里?”
郯明一翻白眼,大手一指:“一般来说,我和我弟分别住公子旁边两间。我弟弟喜欢住左边,我一般住右边。”
徐瑾瑜立马拿起箧笥说:“那我住你旁边。”说罢便提着行李进了屋子。她肯定要挨着郯清郯明这两个护卫住啊,无他,有安全感。
看到屋内陈设,她明显感觉不一般,这官署看似老旧,但是屋内用具却很考究,用七个字形容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随意却不随便,简约但不简单。
红木榻上方悬挂着薄薄的布帐,轻盈地风一吹就能飘扬。榻上铺着褥子,还放着叠好的被子,徐瑾瑜跟没见过世面似得用手摸了摸,嗯,里边不知道装的什么,但是很软很暖和。那褥子面都是用丝绸做成了,精致无比,柔顺丝滑。
另外屋内还摆有书案、书架,水壶茶具也一应俱全。她感叹,跟着公子疾混,待遇就是不一样,这一小间就如此讲究了,那他那间岂不是更是奢华。
她将行李拿出来,看到箧笥布包里还有两个饼子,一块儿咸肉,她拿出来闻了闻,嗯,还没坏。明天在路上饿了可以充饥。穿到这里一个多月了,她还是不太适应此时的餐制。
此时一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普通民众一天只吃两顿饭。第一顿饭叫做“朝食”,又名早食,换成现代时间大概在七点到九点。而第二顿饭叫“晡食”,又名夕食,换成现代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到五点。
一日三餐的概念已经深入徐瑾瑜灵魂,民以食为天,她可以接受穿的粗糙,住的简陋,出行不便,但她不能接受吃不饱饭,就是啃干窝窝也要吃够三顿饭。
思及这里,她突然想到刚才在大街上,好像有好几个卖吃食的摊贩,可以去尝一尝,还可以带上郯明那个小子。
说干就干,于是她换了件衣服,拿上钱袋就到了隔壁房间,咦?没人。然后她又去了樗里疾的那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