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就寄信去洛南老家,给我那老弟弟商量一下。”
徐瑾瑜眸光一转,问道:“可是洛南医署项老伯?”
“哦,你见过?”项老太医拿出空白的竹片,问道。
徐瑾瑜给师傅磨着墨,噘着嘴开始吐槽“见过,跟你一样脾气可大了,还吓唬说,我来河西军营做军医,肯定不太容易。”
“你这小徒,可还真够大胆的,拜师第一天就开始编排你师傅和师叔了。”项老太医揶揄道。
徐瑾瑜挠挠头,眉眼一弯,“哎呀师傅和师叔都是外冷心热,你们大人有大量,定不会跟小徒计较的。”
项老太医无奈的摇头,笑地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你再详细说说那个医塾什么的,我于信中写明白。”
“行,这个医塾啊,可以这样……”
师徒二人,瑾瑜叙述,老太医书写,瑾瑜把写好的竹片放在旁边按顺序摆好,两人说的热火朝天,投入无比,竟未发现帐中多了两人。
直到项老太医将竹简写完,徐瑾瑜也晾干的竹片用麻绳穿起来装成册,等她站起揉她那跪麻的双腿,才发现樗里疾和郯明竟然在帐中。
她立马跑向他,但到他面前要抱住他的一刹那,立马想起来她提出来的不公开,搞“地下情”。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着樗里疾已经伸开的双臂,在他那满眼期待的眼神中果断来个急转弯,拽住了一旁郯明的袖子刹住脚步,气喘吁吁地说:“哎呀,我的乖徒儿过来了,怎么把你们公子也带来了?”
郯明一脸懵,不是,小师傅刚才是冲着公子去的吧,公子动作都摆好了,怎么他师傅又嗖的跑到他面前了呢?
还有她问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不是师傅交代的让他守在大营门口,公子回来立马让告诉她的吗?公子都过来了,她还问为什么,莫非师傅忙晕了,年纪轻轻就像上了年纪的,开始记不清事情了,唉,师傅真可怜。
还有公子也是,明明面色红润的很,竟说要来军医营让老太医给他把把脉。把郯清留在辎重营处理事务后,自己骑着马就火急火燎地过来了,好像是病情紧急的样子。
这两个人真是让他莫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小师傅,公子说是让项老太医给他号号脉。”
项老太医当然也看到了刚才一幕,他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那新徒儿和樗里疾,他可不是那榆木脑袋郯明,在宫中几十年也不是白待的。
她那小徒儿,看见那小子跟兔子似得,撒丫子就跑过去了,虽然来了个急刹,但明显欲盖弥彰。还有樗里疾那小子,那眼睛恨不得黏到他那小徒的身上了,啧啧啧。
年轻人,脸皮薄,还是不戳破他们了,“身体可有不适?”他问樗里疾。
樗里疾听项老太医发问,立马敛去失望的神色,笑盈盈地说:“项老太医好,我这几日夜里睡得不甚安稳,所以想麻烦老太医看看。”
“坐下来,我给你瞧瞧。”项老太医招呼他到书案前坐下。
樗里疾跪坐在刚才徐瑾瑜坐过的蒲团上,伸出右手让老太医号脉,感受书案及蒲团上她的残余体温,他心中想着刚才情境。
他和郯明进来之时,两人正在讨论什么人民医塾,医馆还有药馆之类的。两人讨论一会儿,项老太医便记录下来,然后接着讨论。
见他们聊得正投入,他也不想打扰们,就在帐门口远远的注视着她。他跟项老太医说睡不好只是个说辞,其实原因自己清楚,无非是思念她罢了。
来找老太医号脉,只是想快一点见到她,尤其是在大营门口见到等着的郯明,郯明还跟他说是徐瑾瑜交代他等着自己时,那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下,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于是交代郯清和孟坚处理剩余事务后,便打马过来了。
当她笑着跑向他时,他开心地张开双臂,想要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问她,“你想我吗”。
然而,她却突然跑开了,去扯住了郯明的袖子。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狠狠地羡慕郯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她的身边,甚至可以拉着她的胳膊,亲热地叫她小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