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相聚的时间总是觉得很短,徐瑾瑜还和以前一样早早起床,和往常一样要去空地教郯明练武。
但走到帐外,她才想起来这里哪有郯明,他今日已经跟着樗里疾一起出发去洛南了。
“徐医士,您起了?我去给你端朝食。”随侍费朔说道。
徐瑾瑜看着远处的天空,她喃喃道,“行,早点用饭食去师傅帐中也好。”
今早的饭食和以前一样,但是她总觉得食之无味,没有什么胃口,或许是身边少了他吧。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前两日两人终日腻歪在一起,两人一起用饭,一起喝茶聊天。徐瑾瑜讲述自己修医书、建医塾的大计划,樗里疾讲自己去洛南的趣事。
徐瑾瑜教他广播体操,樗里疾教她下围棋,两个人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相处的时光再甜美,也总要面临离别。
今日樗里疾方离开一天,她就开始想他了。她想,吃完饭去找师傅,忙起来或许就就没那么难熬了吧。
是啊,生活不只有情情爱爱,还有宏图大业,她要拼搏向上,奋勇向前,她自己给自己打气。
暂时的离别,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她要努力,他亦有自己的责任,他们两个一起向前便好。
“我吃完了,去师傅帐中了。”徐瑾瑜用完饭后,用帕子擦着嘴说道。
到了师傅的帐前,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军医营的医士何时这么齐过,三五成群地都在空地上站着。
她走到师兄项温的身边,问道:“难道是要打仗了?怎么医士都等在这里?”
项温扑哧一笑,“打仗,估计要等明年了,今天为什么人这么齐,一会儿师傅来了你便知道了。”她这个师妹,恐怕不知道自己的老底被揭穿了。
昨日师傅和他去找辎重营的领兵孟坚,让孟坚帮忙把两封书信交给洛南医署的项老伯,孟领兵那时也无事,留他们在帐中聊了会儿。
孟坚给师傅说起洛南的事,师傅说来军营两三年,确实有些想家,等过段时间,带着两个徒弟回洛南老家一趟,还跟孟坚显摆自己收了个新徒弟。
孟坚当时抚掌大笑,说道:“项老太医,你那个徒弟徐瑾瑜可是个妙人,不仅会医术,还会武功。”
接着他又眉飞色舞地讲述,“你不知道,她来河西之时就是和我们辎重营同行。她教那个郯明四十二式太极剑,教公子疾二十四式太极拳,还跟辎重营士伍及洛南民夫们说,只要有想学的,都可以找她和谭明学。”
师傅当时神色一顿,问道:“不用收徒,没什么条件,谁都教?”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我们辎重营的小伙子还有洛南一起压粮的民夫,都争着学呢,还互相攀比谁学的快学的好来着,不过你还别说,她那些招式确实有用,现在士伍们精神头越来越好了。”
师傅听到孟坚如此说,大概知道被徐瑾瑜忽悠了,什么只能师徒传承,都是鬼扯。
所以昨晚回到军医营后,师傅便让他通知军医营的医士,今早用完朝食便在空地集合。还专门提醒说,徐瑾瑜还没回来,就不用通知她了,反正早上她便会来他帐中。
这不,军医营的医士们,用完朝食便早早地过来了。
此时,项老太医终于慢悠悠踱着步子出来了,军医营的医士们见到他出来,立马列队站好。
徐瑾瑜见状,也开始往队伍里走去,正要站定,便听到师傅叫她的名字。
“瑾瑜,你过来,站在我旁边。”
徐瑾瑜只好疾步走到师傅旁边,心想,师傅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还整的如此兴师动众的。
项老太医清了嗓子,下面立马噤声,医士们都静静地等待项老太医发话。
他们如此遵守规矩,不仅是因为项老太医是军医营的掌事人,职位高,还因为项老太医是大秦第一名医,在医士之中地位很高,所以备受军医营医士的尊敬。
“今日我召集全营医士们过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修药书一事。”项老太医一字一顿道,“这件事我原来与项温和白宁他们几个说过,但是听说又有很多医士加入,所以我再重申一遍。”
“修药书,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乃是造福万民之事,现在暂无战事,你们要做,我不会阻拦,反而会支持。”
“但是,我要强调两点,一是修药书不是写文章,于国于民都干系重大,若有错漏,那便是贻害百姓,你们要综核究竟。二是,做此事没有任何的报酬,而且你们只能利用空闲时间,军医营的任务不减,每个人所分配的活都要按时完成,否则军法不容情。”
医士们听完无一人反驳,无一人退缩,表示愿意一起修药书。
项老太医看军中医士的表现,十分欣慰,他来军医营这两年,还是有成效的,军医营由原来的一盘散沙,变成如今的模样,不管出自哪个师门,不管是擅长哪个方面,大家的心都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