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他一声叹息,今日本就有些闷闷的心情又加了些许的愁云。
他转过身子斜斜地靠着外墙,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还有那几片飘忽的白云,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嘴中喃喃道:“跟张叔比,我也该知足了。”
此时小风带着几个壮仆过来了,“小姐,你的屋中的行李已经放到车上了。”
徐瑾瑜走出房门,吩咐道:“那便将张叔屋内的箱子给装到车上吧。”少顷之后,她看所有的箱子都被壮仆们搬到了马车上,但是唯独那个书案上的精美木匣被张叔抱在怀里。
她心中暗想,也不知道究竟里边是什么东西,让张叔如此的宝贝。不过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也不能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去探查人家的隐私,边界感还是要有的。
项家门口,此时十分的热闹,项老太医、项桓、白霜、项温、项秋,还有家中的奴仆都在门口为徐瑾瑜和张野送行。另外门口还聚集了一些邻居。
其中一个提着菜筐的妇人说道:“原来只知道项老太医新收了个女徒弟,竟不知这般的厉害。”
旁边一提着一块儿肉的妇人点头道:“可不是么,看市亭那贴的公示,说那个连弩、还有几种神药都是她研制的,另外她还写了本医册,叫什么急救指南。嗯,就是叫这个名字。”
那提菜的妇人说道:“可不是么,另外我还听说她还给君上献了富国强兵之策,为此君上赏了她万金呢!”
此时一个年轻的女子加入讨论:“我还听说,君上要命她为女医官,建一个女医署咧,专门为女子和小儿看病。”
提肉的妇人眉毛一扬,惊喜道:“竟还有如此好事儿?”
那年轻女子捂着嘴,低声道:“我还听说,她还是君上为公子疾亲定的未来夫人。”
提菜的妇人惊讶地看了看门口和老太医告别的女子,小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里有人给宫中贡菜,他听那宫人说的,我只告诉你们,你们可莫要乱传。”年轻女子说道。
那两个妇人立马点头保证:“一定一定,我们的嘴可严实了。”
此时徐瑾瑜已经翻身上马,一夹马肚踏烟跑到车队前的郯明身边,跟他的黑子并排而立。
郯明看到她过来,问道:“要出发了么小师傅?”
“走吧。”徐瑾瑜说道。
因为走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所以她和郯明骑马的速度并不快。在她和郯明的后边跟着的便是拉着东西的马车,还有的小风、张野以及郯明带来的几个护卫。
咸阳城的百姓虽然不认识徐瑾瑜,但是大都认得郯明,所以看到他带着的车队纷纷避让。
当看到郯明身侧骑着红马,身着赤衣的女子,也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相互议论这个娇俏的女郎是谁,怎么还由郯明亲自护送,看这方向还是公子疾府邸的方向。
徐瑾瑜此时还处于要搬新宅的喜悦中,所以没有注意到路边百姓的目光。她此时唯一想法就是想要赶快到新宅,那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宅院。
徐家沟的家是徐瑾瑜的,但是不是属于她的。她穿越过来之后虽然也在徐家沟生活了月余,重伤时还是被邻居家徐忠夫妇带到家中照顾,但是她总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
因为她觉得邻居和村中百姓对她的好,是因为原身母亲河原身都是善良之人,她们常常为村中之人看诊,遇到穷苦之人还不收诊金。
在那个环境中,生活在徐家沟,呆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中,她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偷来的,虽然她这也不是她愿意的。
她决定去河西做军医除了想要谋一条生路,报答邻居家的救命之恩给徐诚送东西,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要换一个环境,她想试试靠自己能不能活出另一种人生。
当然徐家沟她还是会回去的,因为她出发前曾在原身的父母坟前立誓,若是平安从河西归来,必定每年回去祭拜。听说此次堪矿也会去商於,那她正好可以回去一趟。
踏烟跟着黑子跑着,所以即使马背上的人出神许久,还是稳稳当当地将主人带到了目的地。
马儿突然停下来打着响鼻,才将徐瑾瑜从思绪中拉回,此时小风早已在一旁候着,提醒道:“小姐,已经到了。”
徐瑾瑜被小风扶着下了马,紧闭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徐瑾瑜抬头一看大门正中站着一人,那人身着玄衣,青丝如墨,眸光流转中带着万千柔情。
他嘴唇含笑,对她说道:“瑾瑜,迎你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