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老者叹了一口气:“蛊皇苏醒需得吞噬血肉,我们身为植物,又与我们何干?”
这意思就是小蘑菇想多了,蛊虫对他们来说造不成伤害……
不对!
“那为何要送小呆出去?”
老者背手转身,不再看她:“我们扎根于此无法出海,难得有人类进来,正好能带小呆出去见见世面。你若是无法担此责任,换一个人就是。”
“我看你眼神清明坚毅,相信也不是祸乱之辈,你带小呆再寻得一人送他出山,瀛洲线索我便予你一二又如何?”
这下换殷小小沉默了,她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
怎么像是我们上赶着来送命做好事呢!瀛洲之祸到底是谁的责任啊!
良久,她忍不住说道:
“前辈这话好没道理,我宗至此到底是为解瀛洲之祸。虽不说人人都要担解忧之责系普世之心,但既是扎根瀛洲多年,几位前辈也都视此为故土。我们不求能助力一二,怎得还摆出这种态度?”
“既然前辈也是有求于我,那我话也放在这儿了!您将所有知道的线索从古至今全都告知于我,我听得有用了,变答应带小蘑菇再寻一人!”
说完,还放了个狠话:“我在十一天地位可高了!我不允许,没人敢带他出去!”
老者挑挑眉,似乎没想到这小女娃突然转变了态度。
殷小小努力稳住冷脸的表情,其实她说完就后悔了,只能心中默默道歉。
对不住了小蘑菇,承诺我肯定会努力兑现,但你这爷爷不讲理,我的气势也不能输啊!
双方对峙,老者忽然动了,他抬起手正对殷小小。
这就要动手了?
殷小小后退半步,左手防御在前,右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老者都要气笑了:“过来。”
说着,像招呼小动物似的弯了弯手。
“做什么!”殷小小神色防备。
如果说刚见面时她还觉得老者是个温和的长辈,现在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小老头。
“不是你说要知道线索,还是从古至今我知道的所有线索……”老者坦然道,“我能让你直接以我的视角看到。”
殷小小想到小蘑菇说过那些人类常识,陡然发问:“您也是人!”
虽是发问,但她语气十分笃定。
老者没有反驳,而是催促道:“还看不看啊!”
“看看看!”殷小小连忙凑了过去,“在哪儿看?”
老者单手快速结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独特的蝎子纹路闪耀穿进她的眉心。
灵体手指点在她额上,殷小小眼前画面流转,像是一个人生画卷舒展摊开但加了倍速的即视感。
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她的识海,老者嫌弃地皱了皱眉,这女娃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想知道哪些?”
殷小小被快速闪烁的画面晃得眼晕,张了张嘴,想说随便。
老者一声冷哼:“你要是敢说随便,我就从我出生开始给你看,要是因识海破碎而死可不怪我!”
“那就,和这次瀛洲异动相关的。”
她想知道,一个月前那些魔修到底是真是假。
话落,便见画面定格在一颗类似蒲公英的植物上。
其实从古榕树的高度看去不算大,但明显老者当时站的极高,不知是第几层树枝,已经能看到谷地另一边的蒲公英。
这样分辨来看,那颗蒲公英是长得很大,它的灵体是一个青年男人。
蒲公英青年托植物带过来一个瘤果传递讯息:
他的瘤果顺着水泽支脉四处探寻,有一株飘向了古地护城河。王城结界未破,但护城河的水突然变成了黑色。
还有一株瘤果飞去了岸边,它看到了阵法外有松动的痕迹,没看到有人,只看到了两条泊船和一个葫芦。
瘤果破碎,画面戛然而止。
殷小小还没反应过来,惊呼:“这就没了?”
老者语气无赖:“就知道这么多,还想知道什么?”
一个没消化完就开始催下一个,殷小小咬咬牙,便道:“我要看你人生最重要的一段记忆!”
从人变成植物,肯定和瀛洲千百年之前的灭国有关!
“那不行,老夫我岂不是没有隐私了!”
殷小小抿了抿唇,退让一步,补充道:“那就看关于蛊皇的最重要的回忆。”
反正看你地位也不低,关于蛊皇肯定知道的不少……
老者看穿她的心思,哼笑一声:“那便看吧……”
殷小小脑海画面闪烁,直至停在一个神奇的视角,她的眼前是自己的膝盖,面前是一小把白发延伸至她眼前。
她想抬头,但无奈这是老者的回忆,回忆里的他就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