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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兮舟造的是水密隔舱船,这是她的拿手绝活。
在众人的见证下,黎兮舟的船一点点成型。
许多抱着看戏心态的人在看到黎兮舟的真才实学后,一个个不由得变了对她的看法,从嘲笑慢慢有了些佩服。虽不确信她是否会胜出,但她的能力已然不容置疑。
褚南煦这几日天天来船厂,他偶尔去看其余几位参赛者的造船进度,大部分时间在黎兮舟这边。
黎兮舟的进度不慢,但比起周恒和穆启佑,她还是慢了不少。
周恒和穆启佑造的也是水密隔舱船,他们的已经快完成了,黎兮舟的还在隔舱环节。
褚南煦心里有些着急,时间不足两日,他担心黎兮舟不能按时完成造船。他想帮她,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对造船一窍不通,别说帮忙,连出力都出不了,只能日日在旁边紧张守候。
倒是黎兮舟,从容不迫,安抚着同样因担心完不成造船而焦躁不已的工匠。
还剩一日,隔舱终于完成,黎兮舟请求县令先将旁人屏退出去,留下县令和监督员,接下来她要做的是爹留给她的防水秘诀,不可泄露给旁人。
县令应允。
两个时辰过后,船厂的大门被打开,工匠继续后续的工作,百姓又上前围观。
穆启佑已完成的造船,来到黎兮舟的船厂,看到工匠还在赶工,出言嘲讽道:“呦,这不是让我走着瞧的黎姑娘吗?我来瞧了,怎么你的船还没造好?明日船可都要下水了,难不成黎姑娘要拿这半成的船下水?”
黎兮舟并没有理会他的言语,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活。
穆启佑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自讨没趣。又说了几句嘲讽的话,黎兮舟依然不理他,他恼羞成怒道:“黎兮舟,你看你像个什么样?一个姑娘家,穿着破旧,灰头土脸,丢人现眼!真是有辱门楣!”
几日的操劳下来,黎兮舟没空收拾自己,鬓发微乱,面色也有些难看,身上穿的粗布衣更是粘了不少碎木屑,着实狼狈。
褚南煦听得胸中怒火翻腾,一个大男人,莫名针对姑娘家是怎么回事?他正要出言斥责穆启佑,就听到黎兮舟开口。
“我干的什么事丢人现眼,有辱门楣了?造船并非玩乐,要与木头,土地相接触,灰头土脸不正常?”黎兮舟不恼,微微笑着,“我一介俗人,干活时穿的粗布衣,哪像你穆公子,每日干活还是一身蜀锦华衣,真真是气派。”
“你……”穆启佑被气得脸发红,指着黎兮舟半天说不出话来,拂袖而去。
褚南煦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他多虑了,黎兮舟吃不了言语上的亏。
夜幕降临,黎兮舟的船终于完成。
黎兮舟不敢懈怠,她知道今晚会很难熬,若有人想害她,今晚会是最好时机。
她与几位打手和家丁一同守在船的周围,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人带着他的随从躲在暗处,一同守着船。
夜越来越深,水边的蛙鸣此起彼伏,听着蛙鸣,黎兮舟毫无睡意,旁边家丁倒是睡了个舒坦,横七竖八睡了一地。
忽然,门口传来轻微的“咔嗒”一声,有人挑开了门栓。
黎兮舟精神紧绷,摇醒了一旁的家丁。
领头的黑衣人没想到船边竟然守着这么多人,怔愣片刻后想到雇主下达的命令,无论如何要把船破坏掉,朝身后人命令道:“上。”
家丁还在迷糊,就听到刀剑相对的声音,瞬间清醒。
打手已经与黑衣人打在一起,黎兮舟与家丁死守在船的周围,避免有人趁乱毁了船。
黎兮舟雇的打手很厉害,但黑衣人胜在人多,他们打的打手难以招架。
一人突破打手的牵制,直冲船而来,黎兮舟顾不得自己,一下挡在船的前面。
眼看刀要落在黎兮舟身上,千钧一发之际,隐藏在黑暗中的褚南煦露面,他提剑挑开劈向黎兮舟的刀,一脚踢开了黑衣人。
黎兮舟不知来人是谁,但很明显,他们是来帮她的。
有了褚南煦与他侍从的助力,黎兮舟一行人很快击退了黑衣人,其中两个黑衣人还负了伤。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姓名?来日兮舟好上门感谢。”
褚南煦和石正挡着脸,看不清容貌。
褚南煦踢了石正一脚,示意他出声。
他有自己的盘算,现在不适合在黎兮舟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声音。
石正跟了褚南煦多年,也是个聪明人,他回道:“姑娘不必言谢,我和我家公子好行侠仗义,今日路过此地时偶然听到有人谋划今晚来次作恶,遂跟了上来,碰巧救了姑娘。”
黎兮舟心存疑虑,但念及他们并无恶意,还是相信了这番话,向石正施礼,道:“多谢二位公子相救,可否让兮舟见一下恩公真容,好记得公子恩情?”
褚南煦摆摆手,石正会意地回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