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不在屋子里停留,催促关天辽快些离开。
两人安全走出乾子巷,关天辽才问黎兮舟:“黎姑娘,下面是谁?”
“陈家母子。”
“什么?”关天辽惊愕,“陈三虎不是死了吗?”
“陈三虎死了是没错,但是陈家不止陈三虎一个孩子。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是陈母在说谎?”关天辽反应过来,“对了,我来这里之前还看到她在客栈,什么时候被关到下面去了?”
“外面的不是陈母,是穆启佑找人假扮的,真正的陈家母子被关在地牢当人质。外面的只有陈父是真的,有陈家母子做把柄,陈父只能乖乖听穆启佑的话。”
“穆启佑当真是作恶多端!竟拿活生生的人命做害人的筹码!”关天辽义愤填膺,“黎姑娘,我们现在就去把陈家母子救出来,带到县令面前去,将其绳之以法,证明你的清白!”
“现在不可。”黎兮舟阻止道,“我们现在把他们带出来,难以为他们找到安全的容身之所,且陈父还被人控制,如果在不能保证陈父的安全下贸然救出陈家母子,会让陈父身陷险境,到时候为了陈父安全,陈家母子反咬我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关天辽沉着脸不语。
黎兮舟继续道:“而且我们能说那个陈母是假的,穆启佑也可能会说我们这个陈母是假的。因此,我想先委屈陈家母子在地牢几日,我们想办法与陈父取得联系,待堂审之日,带出真正的陈母,让陈父与陈母一同作证,确保万无一失。”
“这样真的可以吗?”
“试试吧。现下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陈三虎的死因,才是解决此次难题中最为关键的事情。”
陈三虎若当真是溺水而亡,那左右与黎兮舟逃不了干系,就算不是故意,也是过失造成陈三虎身亡,长风推他入水是实情。
黎兮舟让关天辽回去继续盯着陈父和假陈母,她要去找长风。
牢房里,褚南煦悠然自得。
他坐在草堆上,地上画着一个棋盘,以长短不一的草为棋子,独自下着一盘棋。
听到由远及近的声响,他知道,黎兮舟来了。
褚南煦站起身,抖落粘在衣服上的草,面带笑容迎接黎兮舟的到来。
黎兮舟一见到他,又是给他塞各种吃食。
“师父,你给我带了这么多好吃的,真好。”褚南煦笑得没心没肺,取出一块糕点递给黎兮舟。
忙碌了一天,黎兮舟还没有吃东西,她接过褚南煦递来的东西,小口地吃了起来,“今日有些忙,看你来得迟了。”
“师父,你太忙就不必来看我了,我在这边挺好的。”
“长风,你再等等,很快你就能出来了。”
“师父,你查清陈三虎死因了?”褚南煦漫不经心,以为黎兮舟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不过有了别的证据。”黎兮舟想了想,把怀中的信递给长风,“有人暗中相助,不然很难这么快得到证据。”
褚南煦狐疑地接过信,看完信,他正色道:“这三封信,是有关联的。”
黎兮舟点点头:“那日我们在县衙见到的陈父是真的,而陈母是假的。真正的陈家母子被穆启佑当作人质关在那个地址所在地,阿庆负责每日送给他们吃食。”
“此为何地?”
“之前我们为躲避劫匪,藏身的那座废弃宅院。那座宅院传闻闹鬼,根本没人敢去,更没人知道那下面有一个地牢,如此隐蔽之地,当真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也难怪穆启佑不设看护,设了看护反而惹眼。”黎兮舟解释道。
“穆启佑能找到那里,可见他煞费苦心。为了害人,真是不择手段。”褚南煦抬眼看向黎兮舟,“你打算怎么做?”
黎兮舟把自己的想法说与褚南煦,褚南煦点头,“一切听从你的。”
褚南煦折好信还给黎兮舟时,才想起问道:“信哪来的?”
“一个戴面具的人,今晨来府中时我不在,阿月转交给我的。”
“这可真是奇怪啊,何人会帮我们?”
“不清楚。他能知道如此多的信息,想来是一个高人。只要他不害我们,他的身份我们暂时不必深究。”
“嗯。”褚南煦透过小窗向外瞧,外面光变暗了,太阳要落山了,他催促黎兮舟离开:“时候不早了,师父,快些回去吧,太晚不安全。”
“明日再来看你。”
黎兮舟离开后,褚南煦坐在草堆上,抽出一根长一些的草杆,轻敲画在地上的棋盘。
他半眯着眼睛,挑掉一根草,嘴里喃喃:“棋局出现了局外人,破局就简单多了。只是,这破局的局外人,到底是谁呢?他目的何在?是敌是友呢?”
他敲着地面,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