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身影,被翠竹掩映,远远瞧着就像那画里的人一样。
阿英嘱咐了小梅几句,安排好铺子里的事情,便带上礼品出门了。
她挖空心思想了一晚,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南絮碰碰运气。
自从干完皇妃旧宅的活,阿英同南絮就没再有联系了,他倒也没再来找过他,阿英觉得这一世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淡了许多。听说这位王爷这三年里头一直待在南府,极少回京,但是两个人却甚少有交集,阿英也只是偶尔在街上碰见过他,彼此见个礼便各自忙去。
这让阿英很是心安。
开门的仍是宽叔,甫一见是阿英,着实愣了一下,随后那张脸就笑开了花。
“阿英小娘子可是稀客啊,快请进。”
“宽叔,王爷在府上吗?”
“在的,在的,老奴这就去禀报。”
宽叔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回禀了出来,“王爷请小娘子进去叙话。”
“多谢宽叔。”阿英奉上自己做的点心盒子,“我带了两盒点心来,这一盒是专门给宽叔您的,您尝尝。”
宽叔笑着接过,嘴里连连道谢,将阿英送至正堂门前又看着她款步进去,拎着点心盒子站在树影里远远地瞧着,笑得合不拢嘴。
“咱们的点心都吃不完了,您也能乐成这样。”耳旁响起子灵的声音。
宽叔斜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不一样。”
说完转身护着点心盒子走了,好似生怕被他抢了一样。
“切,有什么不一样的。”子灵不解,看了一眼正堂里的两个身影,摇了摇头,走了。
南絮正在窗边欣赏着园子里的景致。蛰伏的这些年他搜集了不少关于岳子禹的证据,也过得低调,平日里就待在府里写字画画,或者看着花园子发呆。
这还是阿英三年前翻修的园子,三年里虽有人养护却仍挡不住有些颓败了,阿英看着可惜提出帮他再修整一次,南絮却拒绝了。
“阿英是贵客,怎么能让你一来就干活呢。”南絮为她续了茶水,坐到她对面。
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她的店里,他也就远远地瞧上了一眼,对她的一切并不陌生。三年里,小娘子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一双杏眼乌黑明亮,看着人的时候好似能看到人的心里去,还有她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笑起来甜如蜜酱。
她这个人啊,就像那蜜枣一样,软糯香甜又善解人意,南絮如是想着,眼神落在她面颊上,对上那双明眸,心里头怦怦直跳。
“又不麻烦。”阿英看了他一眼,眸光又落在那片园子里,“爱花之人看不得这样的光景,只觉得可惜。”
怎么办,气氛有点生疏,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有风吹入正堂,带来一阵香气。
南絮抓在扶手上的双手生出了手汗,他摊平手掌在圈椅扶手上蹭了蹭,又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换了一种调侃的语气,道:“我看小娘子是越发会做生意了。”
阿英愣住,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她在跟他谈生意为讨价格吗。
一双明眸看着他,彼时清贵儒雅的小郎君也已长成,越发显得俊逸潇洒。只那眉眼中带着玩味地笑,一幅纨绔不羁的模样,这才发觉他又在拿她打趣,便也不饶他:
“怎么,王爷如今是落魄了吗,没了当年十倍价格的气魄了?”
“嘿,我说你,这么些年没见,一见面就挤兑我。”
“是王爷先挑头的,我奉陪而已。”
“你这丫头越发牙尖嘴利不饶人了。”
阿英挑眉笑了笑,安心地端起杯子饮茶。
几句话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日子,这些年的生疏感一下子没了。
南絮看了一眼她得意的小表情,垂眸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唇角,呷了一口茶,问:“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何事?”
他私下里见她从来都是我呀我的,只为让她听着舒服,没有距离感。
阿英郑重地搁下茶盏,将蒲苗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没人可求,只能来求王爷,您有办法帮我吗?”
南絮抬了抬眼皮,看到她一副忐忑的模样,心里欢喜得紧,她说只能找他帮忙,这句话足能让他乐三天,可是,心里头乐归乐,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出来。
他清了清嗓问:“你可知那闻莺啭是什么地方?”
阿英说知道,“歌舞乐坊嘛。”
南絮翻了翻眼皮:“那种歌舞乐坊同醉江南这种青楼画舫没什么两样,名字不同而已。”
阿英愣住了,她想过或许蒲苗会因为谋生计而卖唱,顶多也就是陪人喝个酒赚点钱,可是,画舫青楼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那种地步了呢。
端在手里的茶盏轻磕了一下,阿英回过神看着南絮,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南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