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看的窘迫。
沈洛窈微低着头,尽量避免触碰到这些无礼之人的目光。
有妇人认出陈家媳妇,笑着上前搭话,“陈家的,这姑娘是哪位呢?怎么从前未见过?”
陈家媳妇反应迟钝,还未回答,妇人已经后知后觉想起来了,掩嘴惊道,“莫非这位便是少主前日娶的少主夫人?”
妇人声量不小,附近听到她话的人,无一不惊,他们不知小声嘀咕了什么,随即所有人很有默契一般,纷纷收回刚才肆无忌惮打量的眼神,向沈洛窈跪下行礼。
“见过少夫人。”
一切发生得太快,沈洛窈都还没反应过来,不是,她压根不想当什么少夫人好吗?
这些都是岛民,定然和狗贼少主同仇敌忾,蛇鼠一窝,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其中就有那天把她劫来的匪徒。
众目睽睽,骑虎难下,沈洛窈只能忍下,脸上勉强露出一丝干笑,暂时认下少夫人这个名头,“都起来吧。”
“谢少夫人。”众人纷纷起身。
有些自来熟的上前与沈洛窈搭话。
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上前,“少夫人容貌真是沉鱼落雁,难怪少主一眼看上。”
另一个身形略胖的汉子点头表示认可,“少夫人,不夸张地说,我们少主从不沾女色,还是童身,夫人能嫁给我们少主,是夫人的福气哪!”
沈洛窈:……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先前那个认识陈家媳妇的妇人又跳出来,笑吟吟附和,“我们少主高大英俊,肩宽腿长的,禁欲这么些年,床笫功夫定然勇猛,夫人可真是有福之人。”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嬉笑。
虽然沈洛窈不知道床笫功夫是什么,但想到前天晚上狗贼少主对她做的事,想来不是什么好词。
面对这些口无遮拦的混账,沈洛窈心头慢慢燃起一股怒火。
偏偏他们越说越起劲,又一个妇人出来捂嘴偷笑,意有所指道,“瞧我们少主把夫人折腾得,都用上车椅出行了。”
还在期待他们能适可而止的沈洛窈一脸懵。
不是,这些人都眼瞎吗?看不到她腿裹得和蜂窝似的,和他们狗屁少主床笫功夫有半毛钱关系吗?
士可忍,沈洛窈忍不了。
“都给我住口!”她目光缓缓扫视过那几人,拿出北陵贵女该有的威严气势喝住他们,“再说一句把你们舌头拔掉扔到海里喂鱼!”
热闹的墟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似乎没料到少夫人看着花容月貌,娇小柔弱,脾气不小,气势也凌人。
不过四周安静下来,堤岸几声高呼便越发清晰传过来,“少主回来了!少主回来了!”
整个墟市气氛立时高涨起来,他们好像忘了刚才的不快,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不知谁喊了一句,“快,我们去迎少主!”
而后墟市上的人争前恐后往堤岸后方去。
那嘴上没遮拦的满脸络腮胡壮汉和另一个胖子走之前,还记得腆着笑脸给沈洛窈道歉告罪。
另外两个妇人看都不敢再看沈洛窈一眼,趁乱跑了。
等人都走了,沈洛窈气呼呼地朝海上望去。
只见茫茫大海里,几艘看起来很小的船在波光粼粼的海上徐徐朝岛屿方向飘来。
阿纯有些迫不及待,小声提议,“夫人,不如我们也下去看看?”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洛窈想起刚刚遭人言语羞辱,身后两人一声不吭,心里更气。
“看什么看!不看了!回去!”
外人面前有多坚强,心里就有多脆弱。
一回到少主府,沈洛窈扑到床上闷头哭泣。
她真是受够了这土匪岛了!
一个个粗鄙不堪没有规矩,随便一个妇人都敢对她出言不逊!
她也恨自己,从前只习诗书琴画,不懂舞刀弄枪,要是她和谢将军府上的嫡长女一样,有佩剑功夫傍身,看这些人还敢欺负到头上!
不!她要有身手,说不定都不会被劫到这贼岛了!
……
陆铉一进房,只闻哭声,不见人。
看着床上那团微微隆起的被褥,他坐到床前,轻叹道,“再哭下去,老子的床都要发大水被冲走了!”
被窝下的人停了嘤嘤啜泣声,下一秒却演变成嚎啕大哭。
沈洛窈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他就是这贼岛岛主,她当然把自己一切不顺遭遇都归咎于他身上了。
面对带给她不幸的始作俑者,她没有反抗的能力,还不能哭个痛快吗!
这女人是水做的么,哪来这么多眼泪?
陆铉一个头有两个大。
他真是怕了,缓步过去,声音尽量轻柔哄她,“好了,姑奶奶,墟市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已经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