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铉不由分说拉过她的脚,沈洛窈试图缩回。
陆铉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听他道,“别动,我给你拆布上药。”
“不用,明天让阿纯帮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沈洛窈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陆铉放下她的脚,轻笑,“好啊,不过我上的话最多两三天你就能下地了,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沈洛窈觉得狗贼就是在找借口占便宜,不都是一样的药?但还是忍不住问,“有什么区别?”
小榻只有十来寸高,沈洛窈身高本来就只到陆铉胸口,现在她坐着,陆铉姿势半蹲,两人刚好平视。
陆铉一抬眼,便撞进那双灵动澄澈的眸光中。
少女的眼神像孜孜不倦的学子,渴求地等着夫子解答。
心跳莫名快了两拍,陆铉错开眼看向少女头顶乌发,以拳抵唇干咳了声道,“药的轻重问题。”
沈洛窈没发现他眼神飘忽,想当然说,“那你配好药不就行了?”
陆铉冷笑,“看来你家请的大夫都是神医,不用把脉直接开药的。”
沈洛窈仍然一根筋,“脚哪来脉象?”
陆铉差点气结,“祖宗,脚上没有脉象,也得看看伤势如何吧!”
“啊?”有点道理,但沈洛窈还是拒绝,“男女授受不亲。”
又是这句,陆铉气笑了,“那我随便弄点药,明天就让阿纯给你上药,至于疗效嘛,我可不敢保证,幸运的话三两天也能好,不幸运的话等个一年半载也应该能好。”
说罢,他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要走。
“等等。”
沈洛窈要尽快回京,可没闲工夫在这穷岛瞎耽搁,反正等她回到上京,这狗贼横竖都是一死,狗贼死了,她清白还在,无人知道他们有没有授受相亲。
如此一想,便想开了,“你上药吧。”她偏着头,听着不像上药,倒像上斩头台。
陆铉咧笑逗她,“现在得求我,我才帮你了。”
沈洛窈讨厌被人拿捏,特别是这人还是她讨厌的人,但一想到事关早日回京,她忍下了,语气生硬,“帮我上药,求你。”声若蚊呐还毫无感情。
陆铉故意掏了掏耳朵,“什么?你刚刚说话了?”
“求你上药吧!”沈洛窈几乎咬牙切齿。
陆铉见好就收,“遵命,夫人。”
沈洛窈一口气堵在心里,手攥成拳头,指甲掐得肉疼才忍住想捶死他的冲动。
朱婶今晨得了少主发话,不必过来守夜,但她还是不放心,想着等少主和夫人睡了再过来看看。
见少主屋里灯盏还亮着,她好奇两人是不是还分开睡,便躬身到窗下听墙角。
没想到,刚到窗下,就听见屋里传来引人遐想的声音。
“啊啊……轻点,疼,啊呀,轻点……”
后面那句‘轻点‘是娇滴滴的命令。
朱婶老脸一红,以为两人终于成事了,眉开眼笑悄悄离开。
屋里,陆铉拆下少女足上的纱布,大掌覆在少女玉白的脚踝,轻轻按压,细腻嫩滑的手感确实不错,不过他没有急色到对只脚就起坏心的程度,所以只是正常地履行大夫诊断义务。
本来没什么旖旎心思,但少女一喊出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托少女的福,陆铉甚至没来得及酝酿情绪,身体某处已悄然起了变化。
偏少女还在娇声娇气喊疼。
“住嘴!”陆铉嗓音被开水烫过般嘶哑。
沈洛窈没想到他会忽然凶人,目瞪口呆看着他,表情像是定住了。
陆铉眉心突突跳了两下,忍着身上僵硬,放下她的脚,原地转身再起来,背对少女理了理衣裳。
他站起来的动作实在奇怪,起来后还有洁癖般摆弄下裳,他是这么爱干净的人吗?
沈洛窈看得莫名其妙,却没忘催促他,“药呢?不用上药吗?”
“我去拿来。”声音暗哑说完这话,陆铉便从房里出去了,背影看着有些落荒而跑的急切。
“莫名其妙。”沈洛窈在身后嘀咕。
她以为他应该一下子就回来了,没想到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
门还大开着,屋里就她一人,外面漆黑一片,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沈洛窈莫名感到害怕。
“狗贼,狗贼……”
没有回应,她换一种叫法,“贼少主……贼少主,土匪少主……”
“叫魂呢?”陆铉忽然出现在门口。
沈洛窈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沈洛窈眼眶微红指责他。
她被吓得不轻,想哭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只能试图通过骂人转移注意力。
陆铉当然看出她在害怕,不过他刚才到跨院冲了几桶冷水,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