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锁链,在净安的后面哭叫着穷追不舍。
“不不不,饶了我,求求你们,饶了我!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右相的指示,我只是按章办事。我杀人也是被逼的啊,千错万错,都不是我的错啊!”
净安奔跑着、哭喊着,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对着鬼都不敢交代幕后主使李程,只敢往之前的右相身上放。
他跑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净安踉跄着跌倒又狼狈的爬起来接着跑,一扇又一扇相似的窗,一扇又一扇相同的门,一根有一根永不熄灭的蜡烛,这个走廊看不到尽头。
忽然,他的眼前一花,前面有一个女孩儿,光着脚,抱着布娃娃,在他的前面跌跌撞撞的奔跑着,不时回过头,用畏惧的眼睛快速的看一眼净安。
就好像是恶鬼追着净安,而净安追着女孩儿。
净安认出了这个女孩儿,准确的说,是认出了她手里的布娃娃。
那个写满了地址,被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又被拿到公堂之上威胁他的布娃娃。
继而净安想起了女孩儿的哭叫、厮打。她那么那么的弱小,所有的反抗在净安的眼里都像是微不足道的情趣,他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抓住她,伤害她,侵犯她。
啊,她就是这样,哪里都是瘦瘦小小的,哪里都是这么的别有用心,长得就是天生勾人的模样。
净安甚至想起了当他把她的脚跟含在嘴里的时候,这个女孩儿想要咬舌自尽,可是她连死都不能自己选择。
这件事情是怎么开始的,是在存善观的院中,他看中了这个女孩儿,于是向大户讨要她,大户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净安想要呢。
净安得到了这个女孩,当着现场所有的男人、女人、官员、大户和物品。
她像只豢养的鸟被人赏玩了最后一次,吝啬的主人才慷慨的赐予了她最终的死亡。
净安听着身后恶鬼的嘶吼,看着前面奔跑的女孩儿,出离的愤恨了。
他轻而易举的追上了这个女儿,扯着她的领子按住,双手掐住脖子,用力,再用力。
女孩儿一开始在奋力挣扎,身后的鬼追上来撕咬净安,但是净安却死死的不松手,走廊摇晃起来,红蜡烛在抖动中变白。
渐渐的女孩不动了,所有的鬼消失,老道狠狠喘了一口气,站起来,插着腰歪嘴,将一口痰重重吐在了女孩儿脸上。
他得意洋洋地冷笑:“臭|婊子。”
“净安道长!你……”有人叫他的名字。
雨停了,泥土的气息和清新的草香交杂,扑面而来的是清凉的风。
净安几乎是钉在了原地,他插着腰的手甚至没有动,好像要凝固在当场。
他小心翼翼的眨了一下眼,吐着舌头脸上一摊吐沫的无名女孩儿变成了吐着舌头脸上一滩吐沫的李秩。
无上尊贵、胡作非为的三皇子。
净安梗着脖子环视周遭,看到了满院子的人,最前头的是隋霜与沈言之,所有的人都在惊恐的看着他,只有隋霜,她尖尖的下巴埋在狐裘中,冲着他抿嘴一笑。
净安一个激灵:“不,不是你……”
“净安老贼承认自己谋杀张汝正、吴春华,为求私利下蛊毒误杀溯州百余人,事情败露后三皇子本想阻止却遭其反杀,净安,你该当何罪啊!”隋霜直接打断他。
幻术之中,净安道长看到的是三皇子扇他巴掌,而实际上其他人看到的却是他精神异常言语闪烁,三皇子不耐烦扇了他两巴掌,打吐了他的一颗牙。
接着,净安就哭叫着跑出了主屋,在院子里面一边奔跑一边交代自己的罪行,家丁想要追上他。
三皇子在前面拦住他却被他掐住脖子,虽然一众的家丁玩命阻止,但是净安却死活不松手,看似很慢,实则非常快,快到甚至所有人都来不及做些什么,他活活掐死了三皇子。
而隋霜和沈言之等一众人就是在净安从主屋跑出来的时候进的三皇子主宅,正巧看到了这里所有的事情。
“不,不,你们听我解释!我是被人下了蛊,我不是有意要杀三皇子的!”净安高声说。
隋霜向前走了几步,脱离人群直直逼近净安:“哦,你说你是中了蛊毒,又有什么证据啊。”
净安百口莫辩,他猛地想通了所有的事情,拿手指着隋霜,恨得咬牙切齿:“是你隋霜,是你陷害我!”
隋霜却摇摇头,掩面咳嗽:“道长您莫要冤枉隋某啊,霜儿自幼时体弱多病,柔弱不能自理,怎么会有那个天大的力气陷害您呢?”
她的手腕从厚重的狐裘里伸出来,那么细那么脆弱,甚至被冷风一吹都有点发红。
“你你你。隋霜,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净安看着已经脱离了人群的隋霜一咬牙。
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给我垫背!
他猛地朝隋霜扑过去,眼前隋霜那张镇定的脸越来越近,忽觉胸口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