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而她又正好是晚走的那批学生。
时雨青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街溜子?”
林鸢停顿了下,点点头:“是啊。”
“……”
时雨青靠在车站的灯牌,不正不经地道:“没赶上,正好看见你了。”
林鸢消化两秒他的话,有些错愕:“难不成你是因为我才没上那班车?”
为了恶作剧整她,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时雨青嘴角的弧度微扬:“社团里都说你纯粹,生怕我带坏了你,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
林鸢一顿,正色道:“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跟我开玩笑,我要是接不上,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时雨青玩味地道:“林鸢同学,你还真是方方面面都对自己有要求,活得不累么?”
林鸢怔神一瞬,有些答不上来。
好像…如果答不好,没准时雨青就此与她友尽。
虽然挺好的,但是她还没退社呢。
跟时雨青搞砸了关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的只会是她。
时雨青像是意识到什么,随后说:“这次我开玩笑,你可以不用接。”
周遭仍在下雨,他漫不经心地靠着灯牌,仿佛是来度假的旅客,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惬意。
林鸢观察着,有些羡慕他这种状态。
从他的只言片语也能得出,他家境肯定相当不错。
社员们暗中八卦他很多次,都在猜他是怎么被养出这种性格的。
当时,章琪琪大胆推测道:“社长家绝对是首富!家住大豪宅!”
大旭作思考状:“不对,他没透露过家里有游泳池。”
应驰激情道:“行不行啊你们!社长买颜料的钱都能砸死你们了!”
林鸢听完,好奇道:“可是他还找我要相机的照片诶。”
大伙齐齐望向她,林鸢不由发问:“有哪里不对劲儿吗?”
章琪琪推了一把眼镜:“说吧,作为社长的亲兄弟,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他小时候穿纸尿裤的童年照?”
应驰:“我早说了社长对林妹子不一般!连gay都不会gay到她身上。”
大旭眼睛发亮:“有没有照片私发一下?”
林鸢:“……”
在他们眼中,她好像真的成为了性别男,名为时雨青的好兄弟行列。
林鸢回忆完,决定还是回答时雨青的问题。
她开口道:“我对自己方方面面有要求,其实并不会感觉到累。”
虽然我也很倾羡你随意的生活态度。
时雨青低眸扫过来,车站内斜斜吹来雨丝,将两人的头发边沿弄得微湿,尤其是他站得离外边近,额发已经近乎湿哒哒,插兜的手臂也沾满水珠。
他笑了下,说:“你做什么都很认真,连大家随便糊弄的社团活动也认真到一丝不苟。”
林鸢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地道:“其实那次他们也怂恿我别太认真的。”
时雨青哦了声,“那你是心疼我这个空巢老人么?”
林鸢:“那倒也没有。”
“……”
林鸢解释道:“就是你说的,我对自己有要求,所以不会随便不干活。”
“我觉得世间万物都有一种约束。”她继续说,“任何事情,任由放纵下去会走向毁灭,而一昧的约束也会带来影响,所以我只是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式。但也许在你看来,我是过度的约束自己。”
时雨青沉静了会儿,说:“你最近在看哲学性书籍?”
林鸢点了点头:“对,我妈说我这样容易嫁不去,我看完这本就不看了。”
时雨青肩膀微动,笑得挺开心:“那你不就被约束住了。”
林鸢无奈地叹气,知道这么说肯定会被他笑,回道:“管他呢,我在家里就得顺着爸妈。”她当然不在意婚嫁与否的话题,但既然父母在意,她也只好装作在意的样子。
像时雨青这样的,自然就不必在意,真好。
林鸢随即道:“对了,你不要跟社员说我讲过这种话,我还要脸,谢谢。”
时雨青:“你跟我讲,那就是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这有点问倒她了。
林鸢托腮沉思几秒,心想公交车怎么还没来。
旋即,她回答道:“其实对你说我也挺过意不去的,谁让现在只有你跟我一块等车呢。”
但凡旁边多一个人,她都不会讲出口。
暴露自己的思想跟裸奔也没啥区别了。
时雨青挑起眉梢:“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感受?”
林鸢试着接道:“觉得我是个傻逼?”
“……”时雨青睨她一眼,好笑道,“对自己评价这么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