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玥上前拍了下许砚的肩,颇为赞赏地说道:“可以啊许砚,你是行动派。”
高婧有些气恼,却又没办法发泄,紧绷着有些绯红的面色,冷冷道:“你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就等着被我超越吧。”
许砚手中的粉笔微微一顿,道:“加油。”
这一声“加油”被他说得不咸不淡,将冷讽发挥到了极致,呛得高婧愤恨不已,却又碍于自己的面子,只能作罢。
江语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仰视着许砚的背影,有些羞怯地说道:“谢谢。”
林霰将粉笔分给曲玥和江语烟,趁着课间的空隙要加紧将黑板报补好。
黑板挂得有些高,林霰写得有些费劲,只能站在凳子上,一手扶着黑板,一手吃力地写着。
椅腿并不稳当,林霰站在椅子上,能感受到整个椅子都在不受控地晃动,整个人摇摇欲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咿呀——”
椅子晃动时的声响不断拉长,她写字的手扑簌簌地直颤。
“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来。”
耳畔的声音低醇而温润,似是一根羽毛落在她的耳蜗上,惑人心魂。
许砚的手扶在椅子上,稳住了将倾的大厦,也定住了她的心神。
林霰还没缓过神来,话里还带着颤音,握住粉笔的手微微一紧:“谢谢、谢谢啊。”
曲玥斜瞟了一眼许砚之前的板案,打趣着揶揄道:“许神,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字也太难看了吧……”
江语烟顺着曲玥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反驳道:“哪有?挺好看的……许神愿意帮我们就已经很好了……”
一向内心没什么主见的江语烟竟也破天荒替许砚说话,曲玥有些不服,又问林霰:“霰霰你说,他字是不是很难看?跟你比真是差远了!”
林霰低低地笑了,发现许砚也认真地看着她,似是也在等一个答案。
平心而论,许砚的字算是不错的,只是在她的对比之下,显得难登大雅了。
但是她偏偏,想要奚落他。
没来由的,算是一点小任性。
林霰憋着笑意,道:“嗯,是挺难看的。”
许砚的脸色瞬时暗沉了下来,拿着板擦将之前写得几个字擦去,有些用力,是在和她赌气:“真的有那么难看?”
林霰噗嗤笑出了声,不懂平时聪明的许砚此刻为何变得这么笨:“对啊,很难看。”
江语烟又替许砚辩驳道:“没有的……许神,你字已经很好了!”
“哈哈哈,语烟,我们许砚可没什么学神的架子,他不爱面子的,你别担心。”曲玥笑着拍了拍江语烟的肩。
林霰一想,确实是这样。
但凡许砚是个爱面子的,也不会次次语文早读都迟到,次次因为不会背课文而被罚站。
许砚虽然面上仍是不服气,但却偷瞄着林霰握笔的姿势,学着她的笔锋一笔一划地誊抄着文案。
阳光的斜射下,少女的侧颜忽明忽暗,高挺的鼻梁似是她银钩般凌俐的笔锋,勾住了他的心弦。
——
“哥们,晚自习去不去打篮球?”
“许砚,我最新入手了一款游戏机,我保证关卡真的很新颖,你会喜欢的!”
“许砚,玩不玩象棋,我特意报班学的,这次绝不会让你抢占先机!”
……
宋尧近几日要崩溃了。从篮球到游戏机再到象棋,许砚似乎已经决心与男生中流行的一切娱乐项目断绝了,没有任何一样可以勾起他的兴趣。
许砚难得出教室一趟还是为了灌水,从水房回来后就径直回了坐位,决绝地给宋尧留下了一句:“不去。”
宋尧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许砚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说兄弟,你这也不去哪也不去,你是看破红尘,准备堕入空门了?”
许砚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但他绝不是一心只有学习的乖学生,他也爱打篮球,喜欢帮宋尧攻略游戏,也会偷摸和他下棋。
宋尧实在想不明白,近日的许砚到底为什么摒弃了这些娱乐活动。
许砚调整好坐姿,一本正经地念道:“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净矣。”
“常什么静?你念叨什么呢?”
宋尧一脸木然,左手则直接触上了许砚的额头,想试探他是不是发烧说迷糊话。
许砚将他的手从额间扒下,脸上挂着一缕淡淡的笑意,颇有几分超然物外的感觉:“我在念《清静经》。”
“清……清静经?兄弟,你不会真是看破红尘,要顿悟出家了吧!”
宋尧的双目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最初一句信口胡诌的调侃竟真的被许砚表现得有几分真切了,让他心中不免慌乱。
许砚的心智确实比同龄人要成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