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顾太太,这是很危险的征兆。
段棠梨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连连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一点都不好奇。”
“是吗?”顾翊勾了勾唇,退开些许。
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顾翊忽然伸出手,长指划过她白皙的脸颊,缓缓向下滑落。
略带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朱唇,像是他的语调一样轻缓:“可我觉得,既然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
段棠梨还没有理解这番话的意思,便被顾翊捏住下颌,还未来得及出声,所有惊呼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堵在喉中。
这一吻猝不及防又来势汹汹,令她脑袋轰然一片空白。男人干燥而温热的气息带着浓郁木质调,仿似高原上的雪松,在沾染了她唇上水色之后漫无边际地燃烧起来。
顾翊没有止步于此的意思,轻抬虎口,只施一分薄力,便让她的嘴唇受迫微张,得以乘虚而入。
段棠梨下意识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抗拒入侵,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因为贴身接触而感受到一些悄然发生的变化。
现在她很清楚深刻地了解到,关于他有没有隐疾这一事。
一个吻而已,怎么能如此轻易?这是段棠梨全然不了解的领域,此刻也无暇分神顾及。她连自己的唇舌都无法自主,腰肢不受控地轻颤着,如果不是被他的大掌紧密托住,整个人几乎要顺着衣柜门滑下去。
在她缺氧窒息之前,也在他尚能自控之时,顾翊放开了她。
“不是说第八次了吗,还不会换气?”他眼底暗得厉害,嗓音沙哑之中带着一点讥诮。
段棠梨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后知后觉他说的是她之前拍过七次情侣戏的事。
她脑子还不清醒,又被他诱着老老实实回答了出来:“又不是每次演情侣都有吻戏,吻戏也不一定要真吻。”
闻言,顾翊喉结微滚,逸出一声低笑:“那是我的荣幸了。”
他退开一些,好整以暇,顺手理了理她刚刚被自己揉皱的衣摆,像是一个贴心的始作俑者。
段棠梨终于清醒过来,平常优雅从容的气度却没恢复过来,只剩下唐突失去初吻的羞恼。
她满脸绯红,杏目圆瞪,语言混乱地控诉:“你、你刚刚在做什么呀?现在又没有别人在,你知不知道按照协议约定,这种行为……。”
虽然她早知既然是扮演夫妻,难免会有些亲密举动的,在人前牵手、拥抱乃至于接吻都有可能。权当是做戏,也算是她的本行工作。可是现在又没有外人在,他突然亲过来,一点道理都没有。
顾翊不慌不乱,还有心思扶正刚才被她情急扯歪了的领结,慢条斯理道:“房门没关,刚刚李阿姨过来敲了一下,看到我们了。我们已经是经合法登记的夫妻,却还分房而卧,难免会让别人产生联想。”
没想到刚刚还真有外人在,段棠梨一下子被他的话堵住了。确实分房而卧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会有损他好好丈夫的形象,也就违背了他签下协议的目的。
一个未经沟通而表现得真情实感的吻,能立即消减别人的疑惑,行之有效,性价比高。
没有仗着有人在就理所当然的,顾翊微微垂下眸:“这次是我唐突,向你道歉。但我想这种事很难事先商量好,多半需要临场发挥,随机应变。”
道理被他说完,歉也道过了,她总不能斤斤计较,罚他一个亿,再把协议解除掉。
不想得理不饶人,但段棠梨还有点在意,声音细细小小:“就算是有别人在,也不必这么投入吧。”
他留在唇上的触感犹未散去,炽烫渐渐转为温热。
顾翊目光锁住她,语调不紧不慢:“你说这一出戏会用尽毕生功力去演,还说要我配合好的。这样投入,算够配合了吗?”
天底下大概没有比他更会讲道理的人了,分明是兴起而至到几乎失控,事后还能抽丝剥茧讲出个一二三四来,好像很有计划一样。
倘若不是身体紧贴那一刻感受到的变化,她都要相信了。
但她不敢问。
两个人走出房间,在走廊上见着了李阿姨。她方才果然来过,是想询问他们晚饭想吃些什么。
李阿姨慈眉善目,口风也很紧,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看这对新婚夫妻的眼神,多了一分笑意。
顾翊微微垂眸:“棠梨是南淮人,做些清淡口味的家常菜就好。”
“好的,先生。”李阿姨应了一句,便退下去了。
段棠梨望了望李阿姨离去的背影,又转向他:“其实你不用特地照顾我的口味,按你的喜好就好。”
“不是特地照顾,”顾翊纠正她的说法,语调低淡,“是对顾太太本应有的待遇。”
段棠梨慢慢知道,他对待太太原来是自有一套标准的。不能开行政车约会,不能用旧房子当婚房,现在再加一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