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皎皎月色，两个人慢慢踱回到屋里。
李阿姨是识眼色的，已经端上饭后茶点，并适时询问：“先生，酒庄那边新送了一批红酒过来，是否品尝一下？”
花好月圆时，没有好酒就显得太清醒了，美景都逊色一分。
顾翊没有表态，目光转向段棠梨，是按她意见定的意思。
段棠梨点点头：“那就尝一尝吧。”
李阿姨去厨房醒酒，转身时眼角夹了笑。
等待期间，段棠梨夹了一块桂花糕吃，淡淡清甜在嘴里漾开，赞赏又可惜：“这大概是我近期最后一次吃这种罪恶的食物了。”
顾翊抬眸：“为什么？”
段棠梨瞥他一眼：“要回剧组了。”
因为演殷葵是需要保持身材的，所以要控制饮食，而能够继续回去演殷葵是导演定下来了。
顾翊完成这个逻辑推导过程之后，淡淡笑起来。
他漫不经心问：“听闻你最近在家闭门阅读导演专业的著作。”
“不完全是闭门阅读，”段棠梨唇边浮起讥嘲的笑，意有所指，“如果不是物业公司常常来叩门，应该是完全闭门的。”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顾翊眼角微弯，大方承认：“抱歉。”
声线清淡，夹着一丝笑意，听不出抱歉。
段棠梨摆摆手：“古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想做成买卖是要费点心机。”
“如果我说不止是为了做成买卖呢？”顾翊慢悠悠反问。
段棠梨抬眸瞪他，只叫了一声：“顾翊。”
带着警告的意味，却莫名令他心悦，比叫顾总让人舒服许多。
李阿姨拿了酒过来，不知道两人刚才对话，只觉先生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气氛很好，她自觉退到别的地方去。
段棠梨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琉璃似的葡萄色在杯盏中流光，这场景似曾相识。
说起来这是她和他饮的第三杯酒，第一杯他们是资方与演员的关系，第二杯他们是协议夫妻的关系，而这第三杯——
“Cheers，”段棠梨顿了顿，才想好台词，“敬我们诚心诚意的合作。”
定性很清楚，是合作，不是回归。他将是投资方，而她将是导演。
“欢迎回归，”顾翊与她碰杯，偏要扭转定义，“回到《再生花》剧组。”
他缓缓饮下红酒，并不心急。只要是回归，哪怕只是第一步，他也势在必得。
*
人红是非多，就算只是被看到个背影，也会被娱记乱写。段棠梨与顾翊碰面后，又上了回热搜。
“顾氏总裁一掷千金为娇妻购置数亿豪宅金屋藏娇，段棠梨嫁入豪门息影备孕。”
“段棠梨出入二环豪宅与豪门老公浪漫约会，露天花园情难自禁激吻半小时。”
“顾翊段棠梨出双入对甜蜜恩爱，协议婚姻谣言不攻自破。”
……
由于娱记根本没看到是发生了什么，各家版本各有说法，反正都是编故事，越夸张越吸引眼球。
自从帮顾翊注册了微博之后，周戬很懂观测舆情，自觉把公关部的活儿都揽过来，亲自把几个流行版本的谣言都收集起来给顾翊查阅。
他满以为顾翊会说全都删掉，结果顾翊扫了一眼，点了点其中一个：“按这个版本。”
周戬心领神会，虽然他觉得总裁很离谱，但是闭嘴执行是一名合格总助的修行。
一个小时后热搜上只剩下一条“顾翊段棠梨出双入对甜蜜恩爱，协议婚姻谣言不攻自破”，其余都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娱记好像领会到了真谛，开始就这条大写特写，什么“月下赏花十指紧扣”，“烛光红酒玩转浪漫”，“亿元豪宅共度春宵”，好像他们是现场那朵花还是那瓶酒一样。
孟梦看到热搜，大呼离谱，马上给段棠梨发微信。
【孟梦：[链接]棠梨你看看这个，什么十指紧扣，什么激吻，什么春宵的，简直离大谱了！顾总真是的也不管管，要不要我们安排公关辟谣？】
自从澄清完余琛暗中编排的“黑历史”，段棠梨早就好像从微博上蒸发了一样，任外面洪水滔天，她自己安然蜗居在云和苑里，读那本《电影镜头设计》。
收到孟梦信息时，段棠梨正读完最后一页，书签散在桌上。她略一思忖，微笑回复。
【段棠梨：随他们写去吧，那么多绯闻我都没有管过，这次要是特地辟谣还显得像真的一样。】
【孟梦：也是，不能给顾总特殊待遇！】
【段棠梨：梦梦姐，我要外出一段时间了，不在的这段时间工作室就拜托你了。】
【孟梦：去哪？干什么？多久？】
【段棠梨：横域影视城，实地考察导演拍摄，暂不定期。】
理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