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又或许是屋内昏黄烛火带来的安宁太过惑人,眼皮渐渐也开始打架。
不知何时,她紧握着男人的手,却趴在床边陷入了一场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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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两天,赵朔州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但这次他伤得太重,却无法下床行动。
洛因一直陪着照料他,即便有些不合规矩,却无一人说些什么,似乎都默认了一般。
洛因和赵朔州日日相对,抬手低眉间,似乎有些尴尬,又似乎有种无言的默契。
洛因没有问他为何要这般急切,赵朔州也没有提及本应在千里之外云游的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眨眼就是半月时间,赵朔州恢复能力非同一般,如今已能下地走路,甚至偶尔也能耍弄一番木仓戟武器了。
这一日清晨,待用过饭食。因着一批定下的药材从南边运过来,洛因要亲自去查看并作下安排,便叫人去通知赵朔州,今日她不去松涛院了。
她前脚刚走,被她吩咐过的侍卫从一颗大树后转出来,默默在看着眼她走远的背影,脚下一转,换了个方向,不多时便出现在一间精巧的小院里。
他垂手肃立一旁,并不敢抬眼去瞧主位上雍容风华的人一眼,低声禀告道:“禀主子,清平县主已经动身,人手也都安排妥当了。”
上首的女子莹白的纤纤玉手自金盏间拈起一颗沾着水珠的紫黑葡萄,不紧不慢含进唇舌里,汁水炸开,她慵懒的凤眼微眯,声音仍旧是轻柔的:“知晓了,退下吧。”
“是!”
侍卫离开后,房门紧闭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女子和她旁边揽着她腰身坐着的男人。
女子斜倚着梨花木椅,任由男人低垂着眼不紧不慢用绣了牡丹的绸怕擦拭她指尖沾染的汁水,她瞧了一眼窗棂外灵透的光线,轻笑道:“这下,可看三哥还能稳得住么?”